堵死了纯狐内心所有的疑问,她甚至都不能问出一声:冲夷到底是不是被神荼所杀。
“天歌明白,天歌在此谢过掌门,以及诸位尊者,若父母亲泉下有知,也必然能够安心。”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识时务,云出岫准备了一大摞的草稿都没有派上用场,只能直奔主题,“步天歌,封邪上仙欲要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纯狐抬头,笑意盈盈,“三生有幸。”
闻言,封邪的唇角忽然上扬,刹那间,冰河结冻,万物逢春。
其实,除了荒衍,她没想过再称呼别的人为师父,但这具躯体是步天歌,她需要一个身份,虽然封邪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并不讨厌。
太微一直微笑着,没有说话,此刻也终于开口,“封邪的身份今非昔比,虽知你生性豁达,不屑这些俗世规矩,但这仪式还是不能少的,毕竟这是你的第一个徒儿。”
今日太微着一袭绞纱青衫,长发被一根乌木赞挽着,手持一把紫竹留青雕宣扇,南海紫竹为骨,玳瑁为扇心,扇面上绘着翠竹几许,端的是清隽雅致。
他在笑,仿佛诸事平稳切顺遂,这世间再没有悲哀的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旁人很难学来。
片刻后,封邪朗声道:“不会再有以后了。”
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徒弟,他此生只收一人为徒。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纯狐多半是不信的,此刻亲耳听到,竟如誓言一般铿锵有力,看来这个师父是拜对了。
唇角微扬,这句话她爱听。
“拜入我门下便是新生,给自己取个新名字吧。”
“纯狐。”她几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有了这个名字,荒衍如果来找她,大概也会容易些。
封邪的眼里划过一丝幽光,随即颔首道:“好,就叫纯狐。”
天随端上茶盘,一向不假辞色的面容上也带着一丝鼓舞的笑意。
纯狐端起茶盏,径直走到封邪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弟子纯狐,今日拜封邪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绝对会努力修行,早日修得正果,守护云渊,守护师尊,若有相违,必遭天谴。”
封邪抬手拾起茶盏,轻啜一口,看着眼前乖巧顺从的徒儿,眉目上最后的冷意也被融化了。
拜师仪式完成,天随领着纯狐往刺云宫走。
这是云渊的传统,天随以前入门的时候也是由他的师兄领入遥芩楼别院的。
四下有烟雨涛,有云浪,光点在白玉石上闪耀。
云雾缭绕间有手执长剑的弟子往来其中,个个仪态端庄,正气凛凛。
见了天随便停下来行礼,视线自她身上扫过也不作过多探究。
天随指着云海尽头的一处阁楼道:“那是听涛阁,那是用来招待来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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