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起身道:“走吧,带你去你的房间。”
棠梨小筑在凌虚殿的左边,屋子十分小巧,门前围着一片如雪的帝女海棠。
封邪在前,纯狐随后,一根柔枝牵住了封邪的衣摆,擦过纯狐的手背,心中灵泉涟漪顿起,感觉手背一片灼热,而他的背影依旧高贵冷漠。
宛溪垂柳最长枝,曾被春风尽日吹。不堪攀折犹堪看,陌上少年来自迟。
纯狐再放眼望去,这满眼的白锦绿萼不由的也变得可爱起来。
屋内窗明几净,陈设从梳妆到洗漱换衣之地一应俱全,这房间原本是空置的,因着纯狐入住,封邪方才特地命人改造。
帷幔是瑟瑟幕,轻薄柔软,入水不湿。被褥是澄水帛,薄如蝉翼,即使三伏夏日,也能让人身轻无汗。临南的窗前有一把紫檀雕花香几,其上搁着一只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正有袅袅青烟飘出。
纯狐细细一闻,香气温和淡雅,令人心生愉悦,“师尊,这是什么香?”
“是薰肌香,薰人肌骨后,不生百病,配合这株惠素,更能安眠养神。”
靠东的窗户前的高几上果然放着一盆惠素,正值花期,桃腮素两腮泛红晕,如含羞之少女,更添妩媚之态。
这样的布置本算不得别致,但处在这修仙福地却尤显难得。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舒心而冲淡,就如同布置这个房间的人。
纯狐走向那株素慧,抚一抚花萼,清澈的眸子里竟浮现出了一缕感伤,在昆仑墟的时候,长尧也送过他相似的花株,只是后来没多久就被她养死了,自那后长尧就只送她莳花了。
封邪瞧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纯狐摇头,“这花是师尊种的吗?”
“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封邪神色稍缓,“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可直接告诉天随。”
“这样很好,没什么需要改动的。”
封邪走到东边的窗户,视线落在对面的两座楼阁,“前面的是剑阁,其中一楼为师珍藏经卷,你可随意观看,遇到问题就记录下来,日后为师替你解惑,二楼珍藏着为师收藏的名剑,你如今虽有灵力却无修行,那些宝剑你驾驭不了,不可妄动,后面一座是浮屠宫,那是本门的禁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师尊。”
“另外,门中弟子清修,并无他人服侍,房间洒扫都需亲自动手,以后晨时来打扫为师的房间,剑阁无需这般勤快,三日一次便可。”
纯狐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了下去。
封邪有些奇怪,“你可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没有。”纯狐摇了摇头,低头咬了咬唇,闷声道:“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完全沦落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再见荒衍他们这漫漫时光,她该如何度过?
封邪抬手落在纯狐的头顶,“既然已经拜在了我封邪的门下,自然就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最令人恐惧的不是冷漠,而是突如其来的温柔。
纯狐没打算掉眼泪的,听到这话也有些忍不住了。
是夜,重明正趴在梧桐树上睡觉,忽被封邪唤醒了。
“主人?”他睡眼朦胧的看着封邪,“什么事?”
“刺云宫的结界我已经重新加固,你帮我好好看着纯狐,没什么事不要让她离开刺云宫。”
“遵命。”
第二天早上,纯狐起来到封邪的书房里,桌上很整齐,书籍不曾动过,只是墙上多了一幅画,画里有一棵硕大的梧桐,一只重明鸟正趴在树干上睡大觉。
书案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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