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一眼,一个冷眼只是望向淑妃,淑妃心道红珠说的极有理,可碍于内宫的规矩少不得装装样子瞪了她一眼,红珠心里委屈,也只能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少雨瞧这光景只觉红珠虽是个奴婢却极其忠诚勇敢亦不失胆色,竟有几分容从前的样子,只是想不到以淑妃的心胸与为人,也能引得奴婢前仆后继,想必淑妃自有她的过人之处,但只是为何在这件事上她竟无丁点冷静自持,无一丝疑虑?
她果真就糊涂至此?还是――
父亲宋文修曾经告诉过她,事情越是凌乱,心思就要较于寻常更为冷静,人只有在一种极静的景况下,才能透过纷繁华的表像,看到内里的东西。
少雨微微侧目,从严尚宫的身后往岫玉榻上望去,产褥期的淑妃虽是衣衫不整,发髻也很凌乱,可玉榻里侧的几上却摆着一套妆奁,半开的妆奁露出一隅,苏州的胭脂c扬州的粉样样齐全,一件也不少。
分明就是表里不一,相信这才是淑妃本来的样子。当初她在武陵宫能摆出一幅软弱无能,争强好胜如淑妃为了达到目的,扮作失心疯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从淑妃处着手,比起与如日中天c扶摇直上的德妃处着手,更容易切入。她所要做的,便是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恰当而又不失分寸的时机。
“宋尚仪,我在问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却是严尚宫的声音如骤雨一般迫了过来,少雨连忙垂了头,只作低头弄衣带之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方应道:“适才听严尚宫娘娘的意思显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奴婢所为,既是如此严尚宫娘娘可否请出证据?”
“来人,请孙宝林!”严尚宫话音才落便听得殿外脚步声近,听得帘栊乱响,有成群的宫女前后左右“簇拥”着容步入淑妃的寝殿。
仇人相见,原应是份外眼红。
未料淑妃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容一眼,便只看严尚宫的脸色行事。少雨抬手抚了抚仍在滴血的额角,倘若淑妃心底真有那么多的怨恨,她最应报复的人不应是她宋少雨,而应是容才是。
倘若淑妃真是恨极了容,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了失控的情绪。
“孙宝林,当着淑娘娘与宋尚仪,德妃娘娘命奴婢问您几句话。”
“严尚宫但问无妨,”容的衣裳头发虽是周全,可她的脸色却异常惨白,少雨留神打量她,又见她双眼乌青,眸子里布满细红的血丝,想这几日被禁足在武陵宫,着实也受了惊吓。
就在少雨望向容的那一刻,容却也在望她,一双眼红红的,似有泪光,只是刹那便转瞬即逝,璇即听得她颤声道:“巫筮后宫,诅咒淑妃,趁淑妃难产之际散布流言蜚言都是受了宋尚仪的指使。”
大周边关――雁门关
一乘轻骑踏着扬尘从终年不化的雪山上一路飞奔而下,却是云阳巡逻归来,打马而过正不急不徐赶回大周驻防在雁门关的军营。
雁门关是大周北面第一关,以终年不化的雪山为界,关内大周沃野千里,四海升平,关外半岛上盘距有大周的臣国新罗c百济c高勾丽。
三国虽,却内讧不断,经常为了争夺邻土在边境生事,大周作为天朝大国,除了派边镇守边境,也为了制衡三国,总会在其中一国占有压倒性势力的时候出兵,稳定半岛的局势。
云阳向宣帝请旨来到雁门关便是看中此处争战不断,最容易建功立业。只可惜,他来了也有大半年,偏边境异常安稳,漫说是战事,便是连骚乱也不曾发生过,竟是出奇的太平。
军中生涯极其枯燥,白日里除了练兵c巡逻,每逢入夜,不当值的将士不是斗鸡走狗,便是寻花问柳,常常由军中的主簿叫进烟花女子入营寻欢作乐。
“顾校尉,今儿尉主簿叫来的可是新罗来的婢女,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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