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仪天下的后位上,总是有太多掣肘三夫人的位份中,不是还有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么?就将贵妃的副后之位留下来好了。
“宋尚仪,还不谢恩?这可是圣恩浩荡呐!”
宣帝已起身下榻,正在宫人的伺候下更衣,借着一人高的鎏金铜镜,不时从镜中的倒影望向少雨,德妃心道,她以为少雨从宗人府出来,多少会又有些改变,如今看来竟是越演越烈,她的自矜c傲骨c任性,只会将宣帝越推越远,到了那时,她不愁没机会再向她伸出黑手。
跟着宣帝,德妃学会了很多,很多
“后宫诸事繁杂,德妃就先带着人下去!”
眼见少雨当着德妃及众宫人,一声不吭,全然不顾他的体面,宣帝恨得真是难以出口,心中有股积蓄已久的业火在澎湃,但他仍竭力克制,不想一出口,就治了少雨忤逆和抗旨的罪名。
偌大的内殿随着众人的退散登时静了下来,静到只能闻得彼此呼息急促,还有僵恃中,她的冷漠c他的愠怒,在无声无息的迅速漫延。
清亮的晨光中宣帝等不及终于愤然的转过身,厉声道:“过来――”
少雨忽然笑了,眼角眉梢冷冷的,带着不屑一顾的寒意,她扬了扬眉头,就要扬长而去,宣帝一个剑步上前捉住她,将她摁倒在地,他或许知道她再恨着什么,也再怨什么了。
“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她只是一个奴婢,朕这是在替你的未来铺路,为何你始终不懂朕的一片苦心”
“你的苦心?”她嗤的一笑,一脸嫌恶的别开脸,若从前她尚能半推半就,到了如今真是不必了,自从宣帝拿容作了替死鬼,她算是彻底看透了他。
他惊痛的向她一阵咆哮:“你为什么不告诉朕?为什么――”
“你何曾问过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决定,不论是容,还是这个孩子”
一盆连着一盆的血水从瀛海的内殿端了出来,御医以银盆捧着少雨腹中落下的胎儿摇了摇头,向李十全道:“可惜了的,是一个将要成形的男胎。”
李十全连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方丝帕盖在上头,生恐宣帝瞧见,催促着就要命御医离开,宣帝却冷不防的走将上来,一把掀了开来,望着化成血水的骨肉,一拳砸了下去,落在青瓷莲花樽香炉上,他掌间的鲜血,与碎裂的磁片粘连成一片,坠入地灰屑中,心痛那般,无可掩藏。
他悔了,真的悔了,可纵使他悔了又能如何呢?失去的孩子,还有她那满是伤痕的心,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挽回的,也许靠近,只会让她伤得更深,也会让他自己,难以自拔。
“传朕旨意,册封她为三品婕妤,宋氏一族如有女眷,尽行接入宫中。”他不知道该如去补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一点一点去唤醒她。
御前的宫人奉了旨,抬着少雨迁往长春宫。长春宫是顾太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将她安置于此,希望借由母亲的福寿来庇佑她,庇佑她早些醒过来。
“李十全,孙宝林虽被废去封号,不得迁入嫔妃的陵寝,但还是许以厚葬,迁入宋氏一门的墓地。”
他很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可道歉的话,终是说不出口,不由忆起那日她那样平静的微笑,原来她早就知道,他给她的从来就不是万千恩宠,只是求之不得
她那样冰雪聪明,除了交付真心,何以为换?宣帝只觉茫然不知所措。
深秋时节,已不是碧云天c黄叶地,秋色连波的晴好天气,长春宫重重帘帷外飞着千丝细雨,冷冷的夜c冷冷的雨,便是点了薰笼,少雨裹在绸被中依然觉着很冷。
醒了过来,已经是下半夜,王尚仪守在她的身旁不住打盹,还有成群的宫女,缩手缩脚立在帘子外,就等着打探消息。
不远处,有洞萧婉转的声,吹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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