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涵,要麻烦你当苦力了。”
两人一起默默除草,一起种野菊。除了坟头的草被除掉,外围一些矮草就留着,种上野菊,草与菊更自然。
待到做完一切已经是午间,坟头四周干净了许多,四周还被种上了野菊,两人背靠背坐着。阳光并不猛烈,柔柔的柔光晒在身上暖暖的,草儿享着阳光雨露。
“这里……”刘梦涵想要问些什么,又禁了口。
喜怒无常的刑斯,她永远也读不懂,干脆就不问,只能留心中无限遐想。
“这里有一个故事,很平淡的故事。”刑斯开始淡淡开口。
刘梦涵背倚着刑斯的背,开始闭目倾听。
“这里埋葬着一位无奈的母亲,她默默躺在这里二十余年,却从来也没有等来她的儿子。我知道她一定很想,可是我也知道,她不想打扰他的儿子,一点都不想。”
沉默了好久,他都不说一句话。
“那她儿子呢?”
“她的儿子一直都不知道他有一位这样的母亲存在,所以他幸福着,在一个有父有母的家庭幸福的生活。而这位母亲,她自养育着一个孩,那个孩自就不会走路,直到几岁了,还是不能走路不会说话,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为了那个孩忍饥挨饿,为那个孩遍寻名医。直到几年后的有一天,孩子生病,验血单让她才知道,检验出来的结果,那个孩子是跟别人的孩子抱错了。
在医院里,她的孩子被一户同一天生下孩子的富人家庭抱走了。那个她自一直养着的孩子,并不是她的孩子。后来她才知道,是一个护士抱错了他们的孩子。她忍着失子之痛,眼看着自己养的孩病得越来越重,她四处借钱无果,于是不得已,她通过那个护产护士找到那户错抱自己孩子的人家,她第一个要求不是要看她的孩子,而是求他们救救怀里病重的孩,那户人家真正的孩子。
可是她失望了,那户人家有钱是有钱,看着她怀里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孩,孩子的亲生父亲不仅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冷眼看着那位母亲,将她赶了出来。同样,那个病怏怏的孩子的亲生母亲,也是和孩子的亲生父亲一样,只是在旁边看,一直在那里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做。
这位母亲绝望了,她甚至没去看自己被养在那户人家的她的亲骨肉一眼,抱着怀里那个孩子走出了那户人家。她抱着那个孩子,整整一晚都在护城河上,流干了眼泪,第二天她投河了。”
刑斯每说一句都透露着忧伤,直到梗咽得要说不出话来。
“那后来呢,那个孩子在哪?”
刘梦涵蓦地睁开双眼,只觉得心里也楸着痛,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跟她一起投河了,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大坟旁边那个的土包,盯得出神。那是不是那个孩子的……
“后来?”刑斯的眼圈有些湿润,“很多人都以为那个孩子也一起沉到河里了,其实他后来被别人收养了。那个土包本来是那位母亲准备用来葬自己儿子的,可是她临死前最终舍不得让他跟自己去死,于是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将他送到一户有钱人家的门口。”
谁也没想到,这位母亲把孩子送去的那个人家,就是孩子的亲人,孩子的亲爷爷。可是,直到那个孩子懂事,长大成人,他却不敢告诉他的亲爷爷真相,他怕他一开口,就会让另一个孩子的身世真相大白。
他想要认回自己的亲爷爷,却碍于那个孩子会受打击,所以他一直都不说,只能每日默默面对自己的亲人,面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心底默念一千遍一万遍‘爷爷’。
最后的那些话,刑斯没有说出口,留给刘梦涵的依然是无限遐想。他只是淡淡的站起来,背对着她。
“别误会,那个人不是我,只是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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