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绝影堂动作频频,所到之处尽是我们多年运作心血,但凡曾与恒族有所关联的各个凡间势力,尽受到了他们清剿。在这一点上,我们已可肯定,风寒意与创世之灵必然有所关系。”张瑾主侃侃而谈,“但从今晚他的举止来看,或许此人只是创世之灵的一个分身,至于本尊怕是仍蛰伏在暗处,或受到其余创世圣者所限,短期之内不得再度涉足凡尘。”
“愿闻其详。”
风寒意携绝影堂崛起,虽说只针对恒族,但也的确妨碍了栖霞堡行事,若不是对方底蕴未明,段环山早已使出自己多年暗藏实力,以求将之打压下去乃至歼灭。如今见张瑾主既已推断出那面具之下真容,某些好奇心自然也随之被勾出。
深思一阵,张瑾主这才缓缓开口:“疑点之一,守在风寒意身边的朱九天与判生枪这一年来功力增长之迅速,已远超常理。若他是风云王本尊,凭其修为能耐,又何必多此一举?”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禁制所致,令他不得不假手于人?”
“这便是疑点之二所在,”张瑾主又说,“凭创世圣者本领,风云王身上禁制失控,大不了重新设下便行。这过程之中,他必然会销声匿迹,少则数月,长则多年。这段时间以来,武林中常有风寒意现身的消息出现,完全不似是受禁制所拖累的模样。这般举措,只有两种解释,其一,风寒意只不过是创世之灵的分身,无须受限其二,创世之灵仍旧挣不脱风云王这个俗世名号,甘愿忍受禁制之苦,流连俗世。”
“两种推测,倒是前者说服力较强。若创世之灵真的执着于俗世名号,那他也不会是自贞观年间便受尽万民敬仰的风云王了。”段环山点了点头,“不知道除此之外,先生还有什么高见?”
“的确还有一点,只是算不上什么高见,充其量不过几分臆测而已”
张瑾主说罢,已抬手往段环山面前虚抓一把,待得手掌翻转打开,一点微弱蓝光已出现其上。
“这一点小法术,应是方才风寒意趁堡主不备,施展在堡主身上的追踪之法,若他正是风云王本尊,凭着禁制也无法左右的本源灵识,又何须动用这等小把戏来追查堡主行踪?”
将蓝光送回段环山体内,张瑾主脸色依旧未见欣喜波澜,似是陷入某种深思之中。
段环山又是不解,开口问道:“依照先生所言,风寒意只是风云王的一缕分身而已,那应该是一件好事,为何先生仍旧愁眉不展?”
“若他只是分身,那才是我们应要注意慎重之事。”张瑾主长叹一口气,“创世圣者虽然深不可测,但自亘古以来,早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不得过于干涉凡间六族之事。如有违背,将受其余圣者共同制裁。但区区一道分身,却不在此列。瑾主在此一问:不知道段堡主是愿意对付一名只能主动出手一次便需离开俗世的创世之灵还是愿意与一位不知底牌如何c助力多少的风寒意博弈多时?”
“无论是谁,两者同样令人头痛。”段环山细想过后,长叹一声。
“不同的两者,自然有不同的对付方法。但现在首要之事,便是静待重选大典当日,风寒意的种种动作举措尽数浮出台面才能作出决定。”张瑾主闭目,似是回味,“话说回来,瑾主倒希望他便是风云王本尊,起码届时还可以让我重温一下,愚弄圣者时的愉悦感觉啊。”
张瑾主这般模样,段环山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在心中暗暗长叹后,再提一句宣告:“无论如何,还请先生谨慎行事,莫要引火烧身才好。”
“哈,那是自然。”
暗涌过后,次日一早。
血海据点门前再次人声鼎沸,场面之“盛大”,可谓大军压境,只把往日充满肃穆威严的正门遮掩得严严实实,远远看去,甚至分不清它是开是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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