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漆黑如墨,又稍显懒洋洋的美丽眸子。
紫袍男子没动,依然眺望着远处,琥珀色的眼眸像卷着漩涡,深邃而幽沉,仿佛一个不慎便会沉侵在里面,尸骨无存。
“左奕,天琉杀查的如何了?”他没回答黑袍男子,反而问另一个人。
立在右边的男子正是左奕,他微躬身,正色道:“回王爷,天琉杀自从那日闯九王府后,便失去了踪迹,属下以为,他是不是回西方大陆了?”
“他就在燕京城内,只是你们找不到罢了。”澹台逸声线淡淡的,却极是笃定。天琉杀闯九王府时意有所指的话,他敢断定天琉杀一定还在燕京。
左奕一怔,他和其他人追踪过,也商议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天琉杀的任何动静和线索,此时九爷肯定的一句话,却又让他莫名领悟,以天琉杀的手段,一旦决定某件事又岂会半途而废。
九爷的话,他向i深信不疑。
“那属下还要查吗?”
“不用。”澹台逸神色一凝,收回目光,睨向一旁的黑袍男子,“你方才说什么?”
黑袍男子抬头,看着澹台逸,黑帽下的双眼像淬了光,柔柔亮亮的,带着几分不难看透的笑意和恭敬:“主子,宫里有最新动静,澹台沧澜择日便要将段妙汐指婚给您。”
指婚?这皇帝竟敢如此嚣张!左奕脸色一沉,握紧了拳头。澹台逸却是面容淡静,敛下眸子轻声道:“段妙汐威胁他的?”
“主子英明。”黑袍男子一凛,眸子里的崇敬越加深沉,轻笑道,“先皇的遗诏肯定在段府,否则段玄不敢放这么大的线,段玄怕被逍遥楼查出当年的事加害于他,才迫不得已与皇帝撕破脸面拉拢您,而能让澹台沧澜如此在意的东西,除了那份遗诏,还能有什么。”
左奕微愣:“皇帝会任段老匹夫这样威胁?”
澹台逸淡然接过话头:“本王这个皇兄很聪明,敢威胁他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干脆坐山观虎斗,将计就计,利用段妙汐背后飘渺山庄的势力与本王对抗,一箭三雕。”
“的确如主子所说,澹台沧澜正是此意。”黑袍男子美丽的双眸上下煽了两下,状似惋惜道,“只可惜,他们的棋子用错了。”
一直以i,他们花过许多精力去找这份先帝的遗诏,却无所收获,朝廷宫闱如此之大,没有确实之处再有本事也是大海捞针,如今段府这么一闹,便暴露了遗诏的下落,只要知道了东西所在,一个小小的段府,想拿一样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
“那你们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了。”澹台逸淡风轻,似不甚在意。
左奕心中气恼皇帝的行为,居然敢打他们九爷的主意,简直找死,不由脱口而出:“属下去杀了段妙汐!”
“左奕你太冲动了,须知冲动是魔鬼啊。”喉咙滚动,黑袍男子轻轻的笑出声i,“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段小姐也不过是太爱我们主子了,杀女人算什么本事,徒弟犯的错,自然由她师父去亲自教训。”
左奕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嘿嘿,忘记了她还有个师父,这下子那家伙非要抓狂不可。”
“这下又有的玩了,我真是期待啊。”
黑袍男子略显懒洋洋的双眼仿佛打起了精神,灿若夜边星辰,瞥见主子的视线一直凝着前方的某一个点,微微沉了脸色,不由也朝前面看去。
只见前方一艘小画舫上,一名衣着贵气的小男孩拿着一枝长长的竹竿慢悠悠的往前走着,而在小男孩不远处,十名身穿铠甲的男子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一看便知是不怀好意。
“主子……”黑袍男子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去保护他,别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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