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也从未听闻他收过门人弟子,这一节,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聂清臣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将短松冈上的风云变幻一一向她和盘托出,至于他自己吸噬凤皇芝一节,自然含含糊糊,略过不提。他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娓娓道来,倒也令人仿似亲历其境,继而信之不疑。
盖因此番争斗太过波诡云谲,太过惊心动魄,待白衣女子听到群峰雪崩之时,禁不住花容失色,骇然失声。但听到聂清臣摇头晃脑地嘶声说道:“眼看那巨石已是避无可避,厉老前辈不知为何,便将这块玉牌塞入了我怀里,双手将我掷到悬崖边,而他却是与那块巨石同归于尽……”
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截口斥道:“你这番话里不尽不实,错漏百出,倘若我日后查探出有丝毫出入之处,必定将你剥皮抽筋,敲骨吸髓,永永远远做我的花肥药引!”
聂清臣怒道:“事实确是如此,你不信我也没着。快快解开我的穴道,我还要赶赴长安春闱,没空陪你在这胡闹!”白衣女子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心里难下决断,突地扑哧一笑,娇声说道:“公子,何必这般暴躁?兹事体大,我可不敢妄自做主,就劳烦你随我去一趟青丘宫吧,且看姐姐如何定夺。”
聂清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那白衣女子将手一扬,自指尖中弹出一团桃红色的烟雾,他顿觉异香扑鼻,熏然欲醉,不多时,业已又是昏睡不醒。
白衣女子望着他孩子般纯真的面孔,嗅着他异乎常人的阳刚气息,渐觉情热似火,难以自持。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忽然跃上了绣榻,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凤皇芝灵力登时从沉睡中惊醒,不为人察觉地缓缓流转全身,于是,他的身子越来越热,而白衣女子的神思也是越来越炽。正自欲罢不能之时,白衣少女的手突然碰到了那块墨玉令牌,顿觉一道冰寒清凉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她猛然清醒过来,终于还是摇摇头,强自压住心里的绮念,悻悻然起身而去。
那日清晨,白衣女子擒住聂清臣后,旋即便乘轿下了山,再换乘马车一路转道西行,沿途披星戴月,风雪兼程。两日之后,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朝阳谷青丘宫。
其间,白衣女子唤醒过聂清臣几次,但除了给他喂食些米粥外,两人言谈寥寥无几,终日便是让他昏昏沉沉地躺在马车里的绣榻上,仿似一只待宰的小羊羔儿。
待到聂清臣再次清醒过来时,天色已近黄昏。远方群峰间白雪皑皑,窗外花园里红梅怒放,而他正斜倚在一张太师椅里,身上已是罩上了一件长衫,虽不合身,但质地考究,显然非同凡俗。
大厅内纱幔低垂,壁炉里炭火正旺,纵是寒冬腊月,依然温暖如春。他缓缓立起身来,好奇地打量这座富丽堂皇的厅堂。
突听得几声女子地吃吃低笑,他心里咯噔一跳,急忙环顾四周,却是四下无人,寂然无声。须臾,方才那女子声音又在另一处缓缓响起,“聂清臣,你是在找我么?”
聂清臣身子一震,大声回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咯咯笑道:“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就没有此间的主人所不知道的事,你又何必惊惶?”
聂清臣急道:“此间的主人?那是谁?你们又是些什么人?”
那女子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是人?”
聂清臣怔了怔,骇然后退两步,惊道:“那你们究竟是什么?难道是……”
那女子语调一变,声音骤然变得鬼气森森,“你别想错了,我们不是山鬼,更不是幽魂,我们是狐,九尾狐……”
大厅里的烛火倏地同时熄灭,便似有无数双手同时掐灭了一般,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正当聂清臣手足无措时,四面烛火又燃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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