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黛瓦之旁,分外妖娆。
树丛间的小径上铺着晶莹如玉的鹅卵石,倒映着天上的月光,便如一条玉带蜿蜒曲折地匍匐在树丛中。小径的尽头有座小楼,清雅脱俗的一座二层小楼。
慕容带着他进了小楼。
小楼确然不大,素洁而又幽静,置身其中,便是聂清臣亦是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
一楼厅堂的照壁上,龙飞凤舞地题着八个大字,“知而行之,止于至善”,而那名白衣女子辛常仪正仰望着这一行字,痴痴地在出神。
慕容瞧见她的背影,忙向聂清臣努了努嘴,自己却是悄悄退出了楼外。聂清臣一头雾水,只得驻足不前,静观其变。
辛常仪缓缓转过身来,瞧见聂清臣神采飞扬的俊俏模样,眼神忽然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似有不甘之色,又似有难言之痛,霎时间,便是连楼外的月光,似乎一下子都凄迷了许多。
辛常仪淡淡说道:“聂公子,慕容送过去的晚膳可还合你的胃口?”聂清臣上前作了个揖,摇头回道:“不好!”辛常仪一愣,讶然问道:“不好?”聂清臣作痛心疾首状,摇头叹道:“几碟小菜倒是鲜嫩可口,只可惜分量太少,让人吃到一半便不得不戛然而止,着实令人扼腕不已,你说,这如何能称得出一个‘好’字?”
辛常仪扑哧笑道:“你这惫赖书生,竟敢同我这般玩笑,你不怕我将你五马分尸么?”聂清臣摇摇头,不屑地哂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虽然不知道你求的是什么,但我想到你这一路上对我呵护备至,关爱有加,那我暂时应该性命无忧。”
辛常仪道:“你很聪明,我很喜欢,希望我姐姐也能喜欢。虽然不明白是何缘故,但你身上潜藏着一股异乎寻常的阳刚之气,或许能对我青丘宫有几分助益。”
聂清臣两眼朝天,更是不屑,“那你不赶紧给我解开那个什么什么紫宸惊精香的毒?再好酒好菜地伺候着,哄得本公子高兴了,或可考虑考虑要不要出手相助……”
辛常仪娇笑道:“是吗?”她倏地身形一闪,鬼魅般地贴着聂清臣,绕前绕后地连绕了十数圈,双手运指如风,瞬息间竟是将他周身上下一百零八处穴道逐一封住。
聂清臣顿觉左手剧痛不已,右手奇痒难耐,左腿则是酥麻无力,右腿却已是毫无知觉,一时之间,全身上下似刀割,似虫咬,似火烫,似冰冻,竟是十八般痛楚一拥而上,真正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辛常仪的右手抚过他的面颊,柔声问道:“聂公子,你怎么一下子出了这满头的汗?是不是我这冷月折梅手出手太重?”
聂清臣此刻恨不得咬舌自尽,但他向来外柔内刚,越是心中不平越是倔强执拗,说什么也不愿在她面前露出半分怯色,只见他强自压住周身上下的种种痛楚,勉强笑着回道:“你这冷月折梅手形同儿戏,委实稀松平常,不过用来舒筋活骨,倒也差强人意。还有什么厉害的招式不?本公子从来便是威武不能屈……”
辛常仪怒极,正待再加上几分力道,却听到楼上有位女子淡淡说道:“够了,带他上来吧。”她只得应了一声,依言解开了聂清臣的周身穴道,犹自恨得牙痒痒地,贴在聂清臣的耳边低声喝道:“你最好祈求姐姐能瞧得中你,否则我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清臣几近虚脱,满身都是淋漓而下的汗水,却是似笑非笑地瞧着辛常仪,揶揄道:“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人家随口一句话,就吓得你屁颠屁颠的,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聂清臣挣扎着登上二楼,辛常仪想了想,还是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
上得楼来,但见一名青衫女子,正负手立在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
青衫如故,白裙如初,有位佳人,月满西楼。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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