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善拉着白英进了一间客栈,随意扔了些钱到柜台上:“开间客房,要安静的。”
掌柜欣喜的拿起铜钱,不用数就知道,足够他们住几个月了。叫来二,看看柜台上的牌子,叮嘱了几句,目送着三人去寻房间了。
然而还没从开心中回过神来,就发现柜台前又站了一个人,戏谑的看着他。掌柜没来由心里一慌,听那人问道:“刚刚那对夫妻,住的哪间房?”
“对不起客官”下面的话被面前一袋子铜钱憋了回去,掌柜心的拿起来,掂量了一番,轻轻道:“天字震号房”
那人也不说话,满意的走了,留下掌柜的摸不着头脑,直看着钱袋发呆。
“客官,这可是最好的房间了。”二谄笑着对王承善道,他还未曾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夫妻。可不是嘛,有钱的也不会住他们这里了。
王承善看看门旁的字牌,上“天”下“震”,点点头,道:“我们住那间。”向旁边一指,那间挂的牌子是上“天”下“兑”。
二当然无所谓,都是天字房,都不差什么,引着两人进了屋子。
“上点茶水,上些点心,我们要休息下。”王承善在庆仪楼中学到了不少,若是一开始来这里,只怕连房间都开不来。
二应声退去,掩上房门,自去准备东西了。王承善听听外面没了动静,推开窗户四下里看看。这客栈则点,但是幽静,窗外是一片林子,带着些雅意。
“善哥,为何我们不回去?刚那些钱能买不少东西呢。”白英有些委屈,她本准备着买些好吃的。
王承善摸着爱妻脸庞,歉意道:“过两日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今天机会太好,实在不能放弃。现在一定有人在告诉他主子我们在这里了,我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来,又有几人来。若是来的人多了,我也省些事,一次把名声打出去。”说完拿来房中纸笔,写了自己的问题和行踪,呼哨一声,把纸片卷起,拿了石头压在窗沿上。
这时二也端来茶水点心,道了一声慢用,却不走,傻笑着看着两人。王承善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忽然想起什么,抖出两个铜钱,塞在那二手中,笑道:“有劳了,若有事我再叫你。”
那二高兴的道了声安,悠悠退出去,掂量着两个铜钱,安慰自己道:“有钱人不在乎这个,少就少点吧。”
王承善对娇妻尴尬一笑,再抬眼,窗前的纸条早已不见,只剩石子还在原地,舒了口气,知道自己这老爷终究还是被人随时看护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其实心思都想着白天的事,努力想着其中有没有问题。不一会,一声胡哨传来,王承善一抬头,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张纸条。两人赶忙拿起细细看来。
方才王承善啰啰嗦嗦问了三个问题,一是问韶州司马是何官职,能耐多大。二是将他们白天的经历叙述一番,请教这种处理方式如何,可有问题。三是问应当把事态控制在何等范围。
他不知道文诗源拿着这纸条哭笑不得,这老爷把管事当老师的这恐怕是头一遭。却不敢怠慢,拿了纸条,跟顾言君商量了一番,便回了过来。
第一个问题回了两个字“蝼蚁”,第二个问题回了三个字“放手干”,第三个问题回了四个字“嚣张跋扈”,九个字尽显霸气。
两夫妻看着纸条,放心的笑了,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喜欢上了富贵院老爷这个身份,由衷的自豪起来。
“你看吧,我就说,院子的对手是王爷,皇上的大儿子,这司马算什么。”白英指着“蝼蚁”这两个字,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王承善傻呵呵的笑道:“英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又想到什么,“我明白了,这不是站在富贵院的立场说的,这是站在庆仪楼立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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