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身边哭得昏天黑地,闻者无不心恸欲绝。
白沁在梅夫人的尸体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过三叩之礼后她缓缓道:“夫人这般做,往了说是为了不让白沁受辱,往大了说也是在为侯爷做决定。她不想看到侯爷屈辱地活下去,用自己的生命替侯爷做出了决定。”
许杨、云河、武羿和蓝桥也纷纷在梅夫人的遗体前跪下,一齐叩首。白沁又道:“夫人虽没有明确的遗命交代,白沁却明白夫人的心意。从此白沁定当照顾好侯爷,生是风家的人,死是风家的鬼。若侯爷不能成就大业,白沁便自尽以向夫人谢罪。”
风月明望向白沁道:“白管家言重了,你并不欠我什么。娘喜欢安静,我们就把她葬在这金云山上吧。”
众人安葬了梅夫人,延来时的路往侯府方向行去。途中蓝桥问道:“此事究竟是因何而起?为什么张仲杰可以诬陷你们谋|反?”
风月明喟然道:“燕王在北平独力难支,四处寻求帮手。他派心腹手下想送一封信给我,却不料此信被张仲杰截获,张仲杰以此信为凭,对皇上说我文昌侯府勾结燕王。皇上此时最忌惮的就是燕王,当然不想看到我们最能打的琅琊铁骑为燕王所用,故立即传旨下来,命张仲杰把我们押去京城问话。”
蓝桥不解道:“可他只有燕王的书信,并没有你们谋反的真凭实据啊。”
“这要什么真凭实据。”风月明哂道,“皇上怕我们与燕王勾结,而张仲杰恰好印证了皇上的担心。于是皇上便派张仲杰来解决他的担心,就这么简单,这就是政治。至于真凭实据什么的,谁在乎呢?”
蓝桥苦笑道:“张仲杰或许没有想到,他诬陷的事仅过了一天,就变成了事实。”
“多想无益。”风月明摇了摇头道,“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把琅琊军重新动员起来,把张仲杰赶出青州。”
武羿忍不住道:“可侯爷不是下令屯丁们把武器都上缴上来,集中放在山城的武库中了吗?”
“当时这么做是为安张仲杰的心,让他知道我无意反抗。”风月明沉声道,“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我们必须尽快夺回武库的控制权。”
“张仲杰现在应该只顾着找侯爷,还不知道张伯英这边的事。”蓝桥问道:“侯爷想怎么做?”
“山城在设计之初便留有密道,可从山脚下直通上去。”风月明转向武羿问道,“张仲杰留了多少人看守武库?”
“柴力行的步兵又分为五营,每营一千人。”武羿道,“他留下三千人在山城下扎营,一千人进山搜索,一千人守住位于半山腰的武库。”
风月明正色道:“此事最紧要便是不动声色,在事成之前决不能让张仲杰察觉。我们回去以后先秘密动员屯兵,让他们一部分留在田里装样子,另一部分则随我们走密道进入山城。密道中存有不少弓弩箭支,我们从密道上山,然后居高临下突袭武库。只要夺取了武库,便相当于夺取了整座山城的控制权,在这场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回到侯府已是黄昏时分,云河许杨等人依计行事,很快把早已心存不满的屯兵们动员起来。其中一千人由云河率领,留在田野之间装作无事发生,另两千人则追随风月明进入密道。当他们从山城的出口出来,已是月光满天。
蓝桥趴在一处掩体后向下观察,低声道:“张仲杰派来守武库的这一营似是训练有素。我们现在只有弓弩,却没有适合近程冲杀的武器,一旦第一波进攻未能将敌人击溃,便大有受其反扑的可能。”
风月明赞许地看了蓝桥一眼,仿佛在说“不愧是蓝若海的公子”:“这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你看他们有坚固的寨墙,我们虽然居高临下,但只要他们反应过来坚守不出,我们就很难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到时候只要等到柴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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