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其实并不知道张冀北外这两人谁是马桑,这声大喝纯粹是一次机会均等的赌|博。若是赌对,立时可收震慑敌人心神之效。
赤膊大汉眼中露出不屑的嘲弄神色,蓝桥立知自己猜错。眼前的赤膊大汉其实是高桓,北侧那身形高瘦的汉子才是马桑。他心中澄明,若想在此局面中获得一线生机,就必须充分利用机动性,决不能让这三大高手在真正意义上完成合围。
高桓倏地原地立定,面对蓝桥从天而降的万千剑影,一拳轰出。蓝桥虚中藏实,朝霞般的剑影化作一道剑芒,直击在高桓的拳上。
拳剑相交发出一声剧响,蓝桥只觉得手中的玉和剑似是击在金石之上,知道高桓一身横练的外功已臻至化境,寻常兵刃奈何不得。
马桑的身法极快,此时已飞掠至蓝桥身后,一双短剑探出袖外,左右呈一先一后之势向蓝桥背后扎来。蓝桥不敢在他二人夹击之间恋战,一个回身已舍了高桓,一式云蒸霞蔚又向张冀北攻去。
此时张冀北的长剑已然出鞘,刷刷刷一连三剑将蓝桥逼退。蓝桥退到街口之中,马桑高桓又从身后两侧包围过来,三人品字形把蓝桥围在正中。
“蓝兄好厉害呀!”一声长笑,一个青年人悠然从按察使司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正是蓝桥的老冤家张仲杰:“上次在文昌侯府,我被你搞得灰头土脸,不但办砸了差事,还丢了指挥使的职务。今天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不知你是否还有这般好运?”
张仲杰单手持着他那杆亮银枪,缓步走至马桑和高桓之间,先是如扫视猎物般从头到脚把蓝桥打量一遍,然后拍手笑道:“蓝兄宁可硬拼张大当家,也不肯往按察使司这边靠近一步,想来是看穿了小弟的布置。可笑小弟本以为此计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蓝兄的才智。”
蓝桥虽然没有中计,却仍生出一股挫败感。他意识到或许张仲杰才是此次行动的发起人,故能让太虚院的大当家张冀北听从他的布置,如此想来张仲杰虽丢了徐州指挥使的重要职务,却仍然是二七会的重要成员。
不过此事多想无益,太虚院的三大高手,再加上实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张仲杰,他想要逃出生天,恐怕只有盼着天命不绝。
蓝桥冷哼一声,对张仲杰横眉怒目而立,喝道:“要打便打,说恁多废话作甚?”
张仲杰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轻笑摇了摇头道:“蓝兄莫要以为抱着必死的决心逞勇斗狠就能逃过此劫。不错,初时小弟确曾想过要生擒蓝兄,好以蓝兄要挟菱妹。不过事已至此,小弟也不得不改变策略,将蓝兄就地格杀,也好永绝后患。”
他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琐事,语气淡淡地道:“蓝兄虽然多次破坏我们的计划,这一次小弟还是要感谢蓝兄。毕竟若非蓝兄把菱妹带来济南,我又怎有得到她的机会?”
“你敢!”蓝桥双目瞪的老大,仿佛要用眼神把张仲杰杀死一般。
“不就是和南平郡主住在一起么?”张仲杰轻松地掸了掸衣袖,“那又如何?蓝兄若是死了,菱妹还能在朱清影身旁住一辈子不成?”
张仲杰出言诛心,试图通过风夜菱的安危来激起蓝桥的求生欲望。只要蓝桥尚有一念求生,那么要生擒他的机会就大大提升,否则他若一心鱼死网破做不要命的困兽之斗,不但收服青州侯府的事情难以收场,此处更可能有难以预料的变故发生。
蓝桥淡淡一笑道:“诛心谁不会呢?士可杀不可辱,我蓝桥身为定远伯长子,只可壮烈赴死,决不投降苟活。张仲杰你也想清楚了,今日你若杀我,在这济南长街之上,昭昭朗日之下,又能瞒过谁呢?纸包不住火,到时候这事传到我老丈人风镇岳耳中,我恐怕你再无一日安寝矣。”
张仲杰被蓝桥说得头皮发麻,的确,任谁上了风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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