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未能感觉到,方才宁致远心里原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是惶恐。
她前世时一直认为在她与宁致远的事上,她受到的伤害最大,但如今看来,宁致远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是个因为别有用心而投怀送抱的女子,竟就叫他如此小心翼翼,唯恐她会因此而多想什么,这样的宁致远,叫顾青未看了,心里都跟着生疼。
顾青未也在心里反省,是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仍不够,所以宁致远才会对她对他的信任不够有信心?
这样一想,她抬起头,两手捧着宁致远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越之,你要相信,自从我握住你的手,我就再不会因别的事而去质疑你,前世之事于我们既是幸运,也是枷锁,如今既然已经重活一世,我们忘掉前世的种种影响,只一起缓步前行,好吗?”
这是顾青未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吐露心声。
宁致远听了心里一松,原先所有的担忧便都尽数散去。
正因为他们能够重新走到一起太不容易,所以他如今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明明是他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事,到了顾青未跟前,他却始终不能理直气壮。
但这时听顾青未如此直言信他,他又岂能不动容?
然后,就见顾青未又握住了他的手。
“越之,当我们执起对方的手,只要你不放开,这一次我也定不容许任何人因为任何理由插足我们其中,那么,你会先一步放开我的手吗?”顾青未轻声问道。
宁致远闻言立即摇头,然后紧紧握着顾青未的手。
这一刻,就算是元昌帝拿了圣旨命他松手,他也绝对不会松开。
“当然不会。”他斩钉截铁地道。
顾青未微微一笑,眼中除了有细碎的流光,还有宁致远的倒影,“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宁致远深吸一口气,很爽快地认错,“欢颜,这次是为夫错了,对这种别有用心的人,还有那些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不实的流言,我们只要无视就好了。”
顾青未这时却轻轻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你信不信,这件事必然还会有后续?”
宁致远紧紧皱起眉头。
若不是那些吴家家眷都是女子,而且她们并未犯什么事,他定然早就让她们再没机会在外面蹦跶。
顾青未捏了捏宁致远的手,“行了,对方既然想要另辟蹊径,这件事就让我来应对好了,保管叫她们灰溜溜的回去,还可以杀鸡儆猴,告诉其他人这样的办法在我这里是走不通的。”
顾青未真是如此打算的。
她很清楚,以宁致远的身份,少不了有女子会想打他的主意。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算宁致远不会因为这些花花草草的诱、惑而忘了初衷,但总遇到这种事也到底膈应人,倒不如就趁了这次机会来个一劳永逸。
前世她做够了商讨贤淑的定国公夫人,这次换换口味做个叫人畏惧的悍妇,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顾青未又冲宁致远笑了笑。
宁致远虽然不知道顾青未想做什么,但他本来就是个无条件信任顾青未的,于是也就真的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就如顾青未所想的那般,那位吴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之事还没完。
第二天一早,宁致远照例早早起身上朝。
顾青未用过早膳后陪着安平长公主在园子里走了一圈消食,然后就回了漱云居,在偏厅里召了定国公府各处管事处理府里内务。
她才听了几位管事的回话,还没来得及示下,候在外面的画屏就突然闯了进来。
见画屏面上带着急色,顾青未招了她过来说话。
画屏于是疾步来到顾青未身边,附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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