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一见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顿时一阵剧烈地挣扎,嘴里还“呜呜……”地叫着。
众人一见,虽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都能够感觉到他在喊冤。
“让他说话!”
孙县尉发话了。
自有衙役上前,将杨七嘴里的破布掏了出来。
杨七一口气还没有喘匀,就迫不及待地嚷嚷道:
“二爷,我冤枉啊!
那姓杜的公子是不是凶手,小人不知道,但是小人没有杀害东家啊!真的!”
然后他特意看了一眼谢直,继续说道:“小人鞋上虽然有泥,但是咱们客舍之中那一个伙计鞋上没有?
以此判定小人就是凶手,小人不服!”
然后这货又转向了李旭。
“二爷,小人虽然是夫人的陪嫁奴才,但是现在也是李家的仆人!
您给小人多少胆子,小人不敢对东家有半点不敬!
二爷,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杀害东家啊!”
要说这位杨七也真不是一般人,一番哭诉感人至深,看得众人心有戚戚然,竟然有不少人都在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就连李旭都有点没底了,转向了谢直,“谢兄你看……?”
谢直顿时冷笑连连。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好,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之后,对戴捕头说道:“去找一个矮桌,再去找一个四方的盒子,大小跟李掌柜卧房之中的首饰匣子一样就行。
戴捕头一听“首饰匣子”这四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当时谢直正是因为看到李掌柜卧房之中的首饰匣子,这才下令抓捕了杨七,虽然事后多多少少说了两句,不过他真是一句也没听明白,现在谢直让他去找和首饰匣子大小差不多的盒子,难道是要现场演示!?一想到这里,戴捕头哪敢耽误,立刻领命而去。
见戴捕头前去准备道具,谢直这才对李旭说道:
“李兄,小弟有一事需要请教。”
“谢兄请讲。”
“令兄房中的首饰匣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令嫂杨氏的吧?”
“不错。”
“据谢某所知,令嫂杨氏首饰匣子中的首饰,要不就是杨氏的陪嫁的嫁妆,要不就是令兄赠送,无论如何,都算做令嫂杨氏的私产。”
“不错,正是如此。”李旭点头,在大唐就是这规矩,女性的首饰,无论什么来源,都是人家自己的东西,当丈夫的送给妻子一件首饰,就相当于后世老公送给老婆一个包,不管是lv还是burberry,都是人家自己的东西,就算离婚的时候,这些奢侈品,也应该算作女方的个人财产。
李旭正纳闷谢直为什么问这个的时候,只听谢直说道:
“据谢某所知,令兄嫂昨夜曾经发生了争执,令嫂直接回了娘家,那么,请问李兄,在令嫂不在的情况下,令兄会擅自翻动令嫂的首饰匣子吗?”
李旭直接摇头,“断然不可能,我兄弟的日子虽然清贫,却向来走得正行得端,我家大兄不止一次教育给小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连勉力经营这间客舍,也是诚信经营为先,断然不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不用说擅自动用我家嫂子的首饰匣子了。”
谢直听了,点点头。
“如此说来,这就是第一个疑点了,为什么李兄在被人杀害的时候,这个首饰匣子会在卧房的矮桌之上,而不是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众人一听,对啊,谁家首饰匣子也应该放在梳妆台边上,谁会没事摆在卧房的桌子上?而事实就是这么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戴捕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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