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海。
交错的红线之上立着清冷如月的男人,宽大的月白袍袖随风飘动,殷红的血顺着他垂下的左手滴落在地。男人开口道“继续,直到你开口为止,我不会停手。”
“开口?”莫酩随意的倚靠在某颗树下,白暂的脸上沾染上一抹血迹,胸口处有一道约三寸左右的伤口,上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嘴里不断的有血渗出。他斜睨着莫笙,勉强扯起一抹笑“哥哥真是说笑了,我何时不曾开口过。”
“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莫笙淡淡道,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好像坐在下面那个惨不忍睹的人与自己毫无瓜葛,连在眼中的倒影都虚化到快和背景融为一体。莫酩看着他,疼痛中恍惚想起了那一天,莫笙也是这个神情,无悲无喜,看他的眼神,看他们的眼神,淡漠的如同蝼蚁。
不,连蝼蚁都不如。
怒意和恨意一起自心底爆发,一瞬间席卷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理智快被淹没,他狠咬下唇,右手抚上了胸口那道伤口,不着痕迹地摁了下去。疼痛传来,解救了快被淹没的理智,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垂着头。
他的余光瞥向了在许愿树下的齐一一,隐约见她胳膊上的伤口在逐渐消失,挑了挑眉,他开口道“哥哥想听什么,我当然知道,可这里人这么多,总不好当着小辈们说吧。哥哥不妨下来,让我悄悄说给你听~”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酩这话的暧昧,也不知有意无意,可安静做背景板的少年屈诚,就听得很纠结了。
传闻中莫笙、莫酩性格不合,相看生厌,在君父眼皮子底下也能打起来。九天对这二人的关系猜测纷纷,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但最为流传的一种说法,却是这二人之间存在着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才会以厌恶掩饰,表面争锋相对,实则,互生情愫~
屈诚本就性子鲁莽,成了成愿师也快一百年了,也没改掉少年冲动的心性。当下听了莫酩这模模糊糊的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扯了扯秋华的袖子,压低了嗓子问道“秋华哥,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啊。”
这问题问的秋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幽幽地看着屈诚沉默良久,内心也在疑惑当中。在他的情报网里不乏有一些小道消息,三人成虎,听得多了,也就容易被蛊惑了。在他幽幽的视线下,屈诚不解的眨巴着眼睛,还是在等待着崇拜的前辈回答。
秋华暗叹了口气,知道这实诚孩子不会好糊弄过去,想了想,他抬起手给了屈诚一个爆栗,先以武力震慑一下,在以严肃口吻开口“没有。刚刚打成啥样你没看见?就那样的打法能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以后少听些没根没据的消息,多大人了,连点判断力都没有吗?”
作为一个见识了两兄弟战斗的背景板,这番话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实诚的少年决定以后少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脚踏实地才是真理啊!
这边莫笙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他走在红线之上,一步步朝着莫酩的方向走去。四周静谧如夜,偶有微风拂起,吹的树叶簌簌作响。他从月白袍袖中取出了一块洁白手帕,仔细地
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这些血里有不少是莫酩的血,还有一些来自于他肩膀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脏污的血迹被擦干净,他走到了红线的尽头,肩上的袍袖裂了道不短的口子,只剩下一点距离用来连接固定袖子,他伸手扯下了那截断袖,将虚空点开了一个口子,把手上的袖子连同手帕一起扔了进去。
有几声微弱的猫叫从这道口子中传来,莫笙挥手合上了虚空,从红线之上一跃而下。
安静。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空气好似就要凝固。
莫笙缓缓前行,不怒不喜,一如既往的淡漠,浑身却散发着可怖的威压。秋华和屈诚本能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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