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平安的消息,心里十分的欣慰。犯愁的是,接受的任务是争取臣永俊,那就意味着臣永俊并没有以地下党员的身份接受起义的任务;那么,一旦起义成功,臣永俊多年潜伏在敌军内部,期待有朝一日发挥更大作用的深远意图,就前功尽弃了,这样大材小用值得吗?
他的判断,在李闯与他接头见面后,得到了证实。李闯是这次起义的内应,臣永俊只是争取的对象。他俩当面商定,尽快试探出臣永俊起义的可能性,以便决定下一步的争取工作;同时详细制定起义计划,积极做好更多班排长及骨干士兵的策反工作。
李闯找了个机会,与臣永俊聊开了眼下的战局,试探性提出弃暗投明的想法。见臣永俊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就不敢再说下去。
臣永俊其实早就默默关注着李闯在兵营里的活动,这是他没有被组织唤醒,不能自己出面而乐意看到李闯去做的事情。他在李闯向自己发出试探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因为组织上并没有向他发出信号并下达领导或配合起义的任务。这样的沉思会经常发生,是非常痛苦、煎熬、孤独的历程。就像漆黑的夜晚,没有一点光亮,独自行路的游子,看不清脚下和前方的路,内心五味杂陈交织在一起,不知所措的情形。
他曾经在新年的第一天,独自一人苦闷沉思时,写下这样的诗句:
阳光普照,
晒进尘封的窗帘,
扫尽寒的阴影,
却依然沒能温暖心田。
开跑的步伐拖曳着……
看似沉重的车马,
或是病入肌肤的绊。
松不开的桎梏啊,
档不住梅开雁南,
却坚挺到何处哪天?
走吧……
踏出泥泞的弯延,
再迷惘的路也需一步步向前。
走吧……
即使无奈与疲惫,
只为了那普照的阳光!
经过一天的思索,他基本理清了自己的行动思路。他决定,既然起义是组织上确定的任务,他必须配合。在准备起义过程中,他希望得到组织上的唤醒,明确自己的任务,带领队伍回到组织的怀抱。五年了,多少个难熬日子,他多么想尽早回归堂堂正正地为党做事啊!
随后,他向李闯施放了对起义犹豫不决的心思,得到了李闯进一步的鼓动。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解放军派来争取他的,竟然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引路人韩明光;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韩明光在与他见面后的各种场合里,一直没有说出联系暗语。只有一种解释,韩明光这一次与他见面,只是争取他这个国军营长带队起义,并没有接到组织唤醒他的指示。他瞬间感到十分的失望。
在臣永俊与韩明光的多次眼神交流后,他们彼此完全明确了各自的近况和下一步的行动目标。臣永俊要在反复无常的表现后,最终同意带队起义;同时,设法在起义前夕,脱离该部队,回到国军阵营,得到上级的信任继续潜伏。韩明光要配合臣永俊脱身,并做好起义前发生这一变化后,仍然能实施起义的应对计划。当然,这个计划只有到了发生的那一刻,才能告诉李闯。
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久别重逢,有多少知心的话要向对方诉说啊!但他们都十分理智地克制住了,因为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不再是单线联系的上下线关系了,连一句违背组织原则的话都不能说,也没有说。他们用眼睛这扇心灵的窗户,彼此进行了充分而温馨的交流。
起义的动员和准备工作按计划紧张有序地进行着,臣永俊一直焦急地等待着脱身的机会,一直等到计划起义的前一天。
这天,师部打来电话,要营以上军事主官立即去师部参加作战会议,臣永俊果断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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