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身子沉了,许多动作做起来都有些费劲,比如仰起头的动作。
喜蛋儿坐在树杈上,她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可一抬头先是看到他那双脏的黑糊糊的光脚丫,脚底板已经糊上一片黑泥了,而小腿上也黑的一块一块的,甚至还有些黄黄的印渍。
白若竹突然觉得反胃,差点就呕了出来。
她压下了心头的不适,说:“有什么事吗?你下来说话吧,上面不安全,我也不方便抬头看你。”
喜蛋儿切了一声,似乎很不屑白若竹说的“不安全”,然后刺溜一下滑了下来,把旁边的林萍儿吓了一跳,真怕他滑不好摔个好歹,可喜蛋儿那得意的表情明显是在说:你们太爱多管闲事了。
“今天我奶奶请季奶奶到我家吃饭了,你该知道她跟我家有些亲戚关系吧?”喜蛋儿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都有些虎绉绉的。
“哦,我知道。”白若竹淡淡的说。
林萍儿则快速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紧紧的盯着喜蛋儿,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在窗口偷听哦。”喜蛋儿一副卖弄的样子,“我听到我奶奶说你惹了她不高兴,让她被村里的人骂了,让季奶奶给你点教训。”
林萍儿一听就急了,问:“那季稳婆答应了吗?”
“季奶奶说不能惹上人命,小教训还是可以的。”喜蛋儿说道。
白若竹则皱起了眉头,季稳婆真的这么说吗?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你奶奶知道恼了你?”白若竹看向喜蛋儿问道。
喜蛋儿撇撇嘴,“我才不怕她呢,你救过我一次,就当我提醒你了,以后就不欠你人情了。”
说完他撒开光脚丫子就跑掉了,林萍儿看着喜蛋儿的背影,不满的说:“这孩子的鞋跑哪去了,真是皮的不成样子了。”
白若竹则看着喜蛋儿的背影,有些感慨的说:“都说人性本善,喜蛋儿能来提醒我,看来也只是被他奶奶惯了些坏毛病,本质却是好的。”
“是啊,没枉费你上次救了他。”林萍儿也感慨起来。
只是因为喜蛋儿的话,两人再没心思继续散步了,林萍儿挽着白若竹的胳膊,两人直接掉头回家了。
到家之后,林萍儿就把遇到喜蛋儿的事情讲给了白义宏和白泽浩听,两人都吃惊不已,白义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说:“我这就去找朱树杈,跟他好好说叨说叨!”
白若竹拦住了她爹,说:“爹,算了,闹起来我们也没证据,喜蛋儿一个孩子的话顶不了什么,真闹起来他也未必敢当众把他奶奶的事情讲出来。”
白义宏一听蔫了,还真的是无凭无据,怎么找对方说理?
“那怎么办?要是咱若竹生的时候,季婆子真做手脚怎么办?”林萍儿皱起了眉头,眉间的川字更深了。
“那就换稳婆,咱赌不起!”白义宏的话起到了一槌定音的效果,白若竹自己也觉得应该换稳婆,这种事情她真的赌不起,她不能拿孩子的安危开玩笑。
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凸起的大肚子,感受到宝宝在肚子里调皮的踢腿、翻身,觉得格外的温馨,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上天跟她开的玩笑,也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肯为了这个孩子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
“爹说的对,就换人吧。”白若竹说道。
林萍儿有些坐不住了,“那咱们得赶快再找个稳婆,还要季稳婆那边,我也得登门说一声,否则人家可以跟咱们闹起来的。”
“那就辛苦娘再跑一趟了。”白若竹有些担心,林萍儿过去辞了季稳婆,对方肯定会生气,少不得听一些冷言冷语的。
“不打紧,也怪娘没提前打听清楚季稳婆跟那朱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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