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北宫衡才起,府中的下人便来传话,说宫中有人来请他入宫面见南荣王。
北宫衡跟随传旨的人进了宫,却被带到了南荣王的寝宫。
隔着幔帐轻纱,不待北宫衡说话,里面传来南荣王的沉沉的嗓音,“孤王有一事要交于丞相大人处理。”
“王上请说。”北宫衡立在外面,看到里面似有人影微动。
“孤王准备三日后举兵进攻扶摇国,丞相大人胆略过人,还要请丞相大人作为楠康国的军师,助孤王拿下扶摇国。”幔帐里人影静,只听得南荣王语气淡淡。
北宫衡心头愕然,缓缓道“非臣不可?”
南荣王道“非你不可。”
北宫衡沉吟片刻,“若是王上答应我一件事,那我便答应王上的要求。”
里面传来南荣王的轻笑,“北宫衡,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北宫衡闻言却是坦然,道“我自然知道我的处境,但是,我想您绝不会做出让长歌伤心之事。”
“那你先说来听听也无妨,但你不要以为用长歌便可威胁我。”
北宫衡往前一步,目光如刺,盯着幔帐里的人影,“我想知晓当年之事。”
里面的人影似乎起身,迟疑着,“当年的事情,如今知晓了又能做什么?”
北宫衡又道“如果您不愿意说的话,那么我可以换一个要求,或许,我可以从您口中知晓您身边的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
里面的南荣王闻言,语气似有些怅然,道“是长歌与你说的,对吗?”
北宫衡道“她只是不愿看到自己的相信着的父亲在有心人的引导中走上了歧路,而我斗胆猜测,或许这名神秘的女子与当年之事也有关系。”
随后,只见宫人挑开幔帐,南荣王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挥手屏退了左右,站在北宫衡面前。
南荣王眼中似乎写尽了五千年的沧桑与沉重,他望着北宫衡质疑的神情,抬了抬那微垂的眼皮,道“你为何非要知晓当年之事?”
北宫衡道“我不相信世代忠心的南荣家会趁火打劫,背叛北宫一族。”
南荣王闻言,失声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天下哪里又有全然无私的人?”
北宫衡又道“那为何当年皇兄为何执意要进攻善图国,而身为当年那场征战的将军,您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当初,国家安宁,自己在外寻风踏月,直到皇兄征战善图国回来后身染重疾,他才迟迟返回宫中,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皇兄要突然去攻打一个毫无用处的边陲小国,而他却一直没有机会问个明白。
南荣王面色平静如水,道“古今帝王,又有谁不想平四海,囊九州,一统天下呢?即使那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边陲小国。”
北宫衡“即使皇兄突然心血来潮要去征战那种无用之地,身为大将军的您又怎会不出言阻拦?”
南荣王错身走到一边,道:“我只是一个臣子,皇命难违,不得不为。”
“那当年战况详情呢?”
“如世人所听到的那般,善图国边境守城将士弃城而逃,善图王死,举国投降。”
北宫衡皱了皱眉,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是你当年亲手杀了善图王?再怎么说,他可是”
南荣王露出疲态的笑容,“对啊,善图王可是娑月公主的夫君,可那又如何?这是先皇的旨意。”
北宫衡“即使善图王弃了娑月皇姐,可到底只是两人无缘,皇兄也不至做到此种地步。”
听到娑月的名字,北宫衡不禁叹息了一声。
娑月公主,仿佛是一个久远的称呼,只是这个名字如今恐怕也无人想起与提及了。
倦倚玉兰看月,阑花簌簌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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