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许放下袖子定定的看着温父,“不,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对你早就不会生气了。”
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带着几分嘲弄,“明明是你将我叫来的,明明你已经怀疑我了,还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可知道,我就是烦你这个样子”
温言许突然踹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我就烦你永远装的一副慈父,却对我不用心的假样子”
突然发起来的怒火,让温父有些无措,“孩子,我,我敢指天对地的发誓,我拼尽所有都想做个好父亲,绝无二心。”
温父这话却就跟触到温言许的逆鳞一样,突然冲过去直接拽着温父的领子,“是啊,你是想做个好父亲,可却不是好父亲”
听见屋里的动静有点大,李威赶紧进来瞧一眼,喜弟看见了摆了摆手先让人出去。
温父还想解释,可领口勒的太紧了,根本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你的心里自始至终最挂念的是温言煜,从小到大你都是为他考量,他有什么,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成天的闯祸,可我呢”
温言许使劲的拍着自己心口,“我这么努力,努力成为让你骄傲的儿子,可若不是我娘,你从来没有打算过我让回自己家。”
想想那些日子自己在温家伏低做小,心里的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他成亲的时候,你又是看生辰,又是往常氏村子里打听,可我呢,我娘说怎么成的婚事你便信了,这师爷家的庶女胆小懦弱,一无是处,偏还又小心毒端的,这些这些你知道吗”
温父被勒的脸都成了酱色,温言许才注意到将人放开了,温父一得了自由趴在躺椅上不停的咳嗽。
温言许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将身子站的直直的,渐渐的放缓了语调,“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现在你们都得了报应了,所有欠我的都要还了。”
温言许忍不住抬起手,笑了声。
血又咳嗽出来,温父现在也想不起掩饰,等着缓过劲来靠在躺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就算,就算我对不住你,可是你娘呢,她可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够了”温言许突然抬高了声音,“要怪就怪她自甘下贱,只贪图男欢女爱,未婚有孕生为她的儿子,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情愿她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
温言许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瞪大做了一个死人的样子。
“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温父第一次见这世上竟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吓的连连摇头。
温言许却又放声的笑起了起来。
那声音笑的人心了发慌。
“疯了,我是疯了,我要这个世上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去死”说完,猛的转头看向喜弟,“我知道你是个有心计的,可那又如何,有温言煜那个好冲动的就足够了,我要看着你们,一个个在我手中消失殆尽”
大约觉得今日失态了,温言许深吸了一口气,笑的平和,“忘了告诉你们,我早已经得了童生的名号,只不过你从来只关心温言煜的学业,从未一次去县里看过榜单。不过这样也好,比起处置一个白丁来说,我这个得了功名的,谁也不愿意惹麻烦。”
而后,双手转了转,“更何况我前前后后送进去了一百两银子,一百两温家的银子”
温言许的话让喜弟的心沉到谷底,没想到他竟得了这么好的成绩,眼看着又要科考,若是努力不定能是个举子。
处置这样的人得上报知府衙门,还要知会学府衙门,闹的这么大,就算没这一百两银子县太爷都不一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如今,就算再给安家施压也于事无补了。
若要想要公道,怕只有以民告官这一条艰难的路了。
只是,连李威都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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