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苗倒是相配,于是便道:“青莲甚好,不用改了。”
青莲才见主人,就得了不用改名的殊荣,十分欢喜,忙前忙后,殷勤献个不停,张仲微却嫌她烦扰,打她同锦书一处歇着去了。
二日,李简夫为兄弟俩备好鞍马行装,派人护送他们入京。
张伯临与张仲微从褒斜谷出川,经关西、长安、陕西等地,长途跋涉两个多月,于五月到达东京开封。
大宋京城,金翠耀眼,罗绮飘香,一派繁华景象,让兄弟俩目不暇接,又心生豪气。初抵东京,两人经护送人等指点,住进兴国寺浴室院,兄弟俩安顿下来的一件事,便是往家中写信报平安,一封寄与张梁,另两封则分别寄与李舒与林依。
林依自来到大宋,还是头一回收到信,迫不及待打开来瞧,张仲微信中称,他们到达东京时,时逢京城大雨,蔡河决口,水涌进城,房舍倒塌,四处都是水,没法去见欧阳翰林,只得闷在寺内背书。
她读完信,正替张仲微担心,李舒寻了来,手中也有一封信,冲她扬了扬,笑问:“二少爷来信了?”
林依点头,请她坐下,笑道:“两封信是一起到的,大少夫人这是明知故问。”
李舒笑了笑,问道:“二少爷收了个丫头,是我爹送的,他信中可说了?”
林依手里还拿着信纸,不自觉攥紧了些,道:“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好说的。”
李舒是过来人,也不点破,只道:“我爹送的丫头,必是可靠的,以其任他去买,不如安插个自己人。”
李舒是示好,林依听了却不高兴,垂不语。青苗在旁,也不高兴,插嘴道:“大少夫人好意,不过二少爷买不买丫头的,与我们三娘子什么相干,一个姓张,一个姓林呢。”
李舒这才反应过来,林依是未嫁之身,确是自己孟浪了,她连忙起身道歉,福了又福,直称自己是无心之语。
林依连忙拦住她,称自己没往心里去,李舒瞧她脸上是带笑了,这才放了心,转身辞去。她刚走,林依就收了笑容,沉着脸朝桌边坐了。青苗瞧着有些害怕,安慰她道:“许是大夫人骗你的。”说完候了一会儿,见林依还是默不作声,又道:“必是个普通丫头,二少爷与她没有什么。”
林依还是不作声,青苗差点哭起来,央道:“好娘子,你好歹讲句话。”
林依深叹一口气,道:“他这样性格怎么做官,才上路,就留一李家耳目在身旁,只怕他日受牵绊。”
青苗见她担心的是这个,抚了抚胸,玩笑道:“万一二少爷是真想收了那丫头呢?”
林依还真不知张仲微于妾一事的想法,不禁有些后悔将那几双鞋垫送了出去。青苗见她又不作声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忙道:“三娘了,我随口说说而已,二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不然当初就收了冬麦了。”
林依听了这话,稍稍宽慰,但心里还是默默朝张仲微身上,加了“待查”二字。
青苗见她还是不怎么高兴,便捧了她最最在意的账本来,道:“三娘子,二批鹅,又出栏了,你快来算算账。”
林依哪里不晓得她心思,轻轻一笑,依言朝书桌边坐了,拨起算盘。两个月前,一批鹅出栏,她把钱与张家二房送了去,随后又养了二批,总共一百五十只,但因方氏尚在娘家,无人与她合伙,于是赚的都是自己的。
她拨着算盘,越拨越欢喜,真个儿将张仲微的事暂时忘却,兴致勃勃与青苗商议,要再种几亩苜蓿,多多养鹅。
正说着,冬麦来问:“三娘子二回养的鹅,卖掉了?”
林依点头,笑道:“你消息倒灵通。”
冬麦不好意思道:“二老爷叫我来问问,为何头一回咱们有分红,这回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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