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可曾推辞?”
方氏嗤道:“她那贤惠都是装出来的,哪有不推辞的。”
李舒急道:“大夫人明着推辞,你还要借,不怕得罪了她?”
方氏莫名其妙:“得罪了又怎地?”
李舒更急,还要理讲,方氏已不耐烦起来,皱眉道:“到底谁是你婆母?你连我都不怕得罪,却怕得罪伯母?”
李舒将椅子拍了一拍,懒得与她多话,站起身,敷衍福了一福,告辞离去,气得方氏彻底恼起来,了通脾气。
李舒心里更气,只当没听见身后的叫骂声,径直朝大房那边走。甄婶在旁扶她,问道:“大少夫人这是要去向大夫人讲明?”
李舒道:“咱们家的长辈,也就剩这位大夫人还讲道理,若连她也恨起我来,这日子可怎么过。”
锦:“大少夫人多虑,那屋子是二夫人借的,与大少夫人何干?”
她一言,青莲照例要作对的,立刻驳道:“大少夫人白教导你了,你就不晓得这世上还有‘迁怒’一词?”
李舒如今很懂得制衡之道,微笑着听她们吵嘴。甄婶道:“事情是二夫人做出来的,再不像样子,也是大少夫人的婆母,你这一去,可就是打她的脸了。”
李舒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但有甚么办法?”
甄婶朝前努了努嘴,道:“二少夫人与大少夫人是平辈,何不去向她讲,让她委婉向大夫人转告大少夫人的意思,岂不更好?”
李舒直呼“妙哉”,笑赞她是人老成精,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越过杨氏的屋子,径直去拜访林依。
林依正与张仲微在厅里下五子棋作戏,见李舒带着众仆从进来,连忙起身让座。李舒凑到棋盘前瞅了瞅,奇道:“明明是围棋,为何杂乱无章?”待得林依讲过五子棋的要领,她更为不解:“又不是棋子不够,为何只行五颗成线?”
林依尴尬笑了笑,张仲微接过话来:“娘子迟钝,围棋总也教不会,这才出了昏招。”
林依惨遭中招,暗自磨牙,赶他道:“你无事半日了,且去陪爹出门逛逛,中午吃饭再回来。”
张仲微听话,向李舒施了一礼,出门去了。李舒笑了一时,向林依道:“大老爷只怕是没空与二少爷出门闲逛了。”
青苗还在睡觉,林依亲自捧上茶来,问道:“怎么?”
李舒道:“二夫人才腾出一间下等房出来,借与了大老爷,只怕现下正在搬家,晚上就要圆房。”
林依听说,走到后窗瞧了瞧,果见流霞一人抱着厚厚的被褥,正吃力地朝大房的下人房那边搬。她回身向李舒道:“二夫人真是好心肠。”
李舒听出这话中的味道,笑了,又道:“咱们二房,算是把大夫人得罪了。”
林依安慰她道:“流霞做通房,是大夫人肯的,想必不会怪二夫人。”
李舒却摇头,道:“都是女人,遇上这等事,嘴上再愿意,心里也是难受的,哪经得住二夫人这样添火加柴的。”
林依见她埋怨方氏,不好接口,只好低头吃茶。李舒晓得林依不爱理他人是非,便直接了当道:“我想拦二夫人,却迟了一步,不然绝不会让她这样做。弟妹到了大夫人跟前,一定替我美言几句,嫂子感激不尽。”
李舒往常求林依办事,总是厚礼先行,今儿却空手而至,且一口一个“弟妹”,还自称了“嫂子”,反倒让林依倍感亲切,便满口答应下来,道:“本来就不干大嫂的事,我一讲,大夫人就能明白的。”
李舒谢过她,起身辞去,走到两所屋子间的夹道处,见张仲微干站在那里,不禁莞尔:“我走了,二少爷赶紧回去罢。”
张仲微忙行了个礼,一溜烟跑回屋内,又是跺脚,又是搓手,道:“爹称他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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