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临,林依则拉了张八娘进里间坐,命杨婶端上茶来。张八娘捏了捏手里的两块银子,问道:“三娘,附近哪里有兑房,我兑来铜钱与你使用。”
林依道:“我不缺这几个钱,你自己留着罢。”
张八娘不由分说,将银子塞进她手里,捂住她的手道:“你若不收,我就回去了。”
林依拗不过她,想了想,将两块银子还给她一块,道:“你总要留些钱零花,咱们各拿一块,可好?”
张八娘应了,林依便唤杨婶进来,叫她趁今日得空,去兑房将银子换成铜钱,待得铜钱回来,足有两千文,张八娘便道:“三娘帮我租个房子。”
林依笑道:“使得,我再与你添上几贯,就在这巷子里租一间。”
张八娘看了看面前的一堆铜,诧异道:“这许多钱,还不够租么?”
林依道:“东京物价贵,犹以房价为最,我这套上等房按月算,每间是八贯。”
张八娘咂舌道:“还真是天价,那后面青苗住的下等房,每月几多钱?”
林依答道:“五贯九十七文。”又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我与你添些钱便是。”
张八娘坚决不肯,道:“我吃你的喝你的,本就过意不去,怎好意思再要你出钱租屋。”
林依再怎么劝她不要见外,张八娘还是不肯,她只好道:“你并不是没钱的人,等叔叔把你的嫁妆讨回来,你再还我,好不好?”
张八娘脸红起来,扭了半日手指,才小声开口道:“我当年陪嫁过去的物事,早花得差不多了。”
林依很是气愤:“方家还缺钱花么,竟花你的钱。”
张八娘叹了口气,道:“这倒不是他们花的,我在方家住着,上上下下都要打点,胭脂水粉,也要花钱,不知不觉,就花得差不多了,幸好还有几亩田还在那里跑不掉。”
林依怔道:“他们不把月钱给你的”
张八娘轻轻摇头,林依长叹一声,不好再提这让人既伤心又气恼的事体。张八娘不肯让林依资助她租屋,又不肯回娘家,这可让林依犯了难,总不能让她上下等房和下人一起睡。上等房虽有三间,可其中两间都改作了酒店,只得一间卧房,若天天都跟昨日似的叫张仲微睡桌子,他肯定要抱怨。
张八娘看出林依为难,道:“三娘,你不必操心我的住处,店里地方大,我把桌子拼一拼便得。”
林依不同意,道:“大冷的天睡桌子,不出三日,就得得病。”
张八娘欲争辩,但一想,若真受寒生起病来,请郎中、抓药花费的钱,只怕比租房还多些,于是就闭了口,苦思住处的问题。
二人各自想办法,屋内一片寂寞,突然敲门声起,杨婶在外禀报道:“二少夫人,隔壁的丁夫人来了。”
林依回过神来,忙道:“快快有请。”
丁夫人走进屋来,与林依、张八娘相互见礼,又递上一只陶罐,道:“这是我从四川带来的辣酱,请林夫人尝尝,虽不是甚么物事,却是家乡口味。”
林依接了,当场开罐闻了闻,喜道:“好酱,正愁东京买来的所谓四川辣酱都不对味呢。”
丁夫人见林依喜欢,比自己吃了还欢喜,笑道:“若真喜欢,吃完了我再送来。”
林依笑着谢过,请她到桌边坐下。丁夫人见张八娘面有愁容,奇道:“八娘子,你千里迢迢到京城来,不就是为了寻娘家人的,如今见到了,怎么还愁眉不展?”
张八娘把住房的难处讲与她听,苦笑道:“我只想过东京繁华,就没想到,繁华的地方,物价也是贵的。”
林依道:“我要给她另租间屋子,她却不肯,正商量对策呢。”
丁夫人道:“这也没甚么难的,若是八娘子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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