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在上阳宫御花园里姗姗地走着,凝神思索,梁王武三思紧随其后。忽然,武则天停住脚步,沉吟道“三思……”
武三思轻声道“陛下,怎么了?”武则天深吸了一口气“还记得洛河惊现八卦图的真相吗?”
武三思一惊,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您怎么想起这个?”
武则天摇了摇头“此事已为狄怀英所知。”武三思登时浑身一抖“陛下,狄仁杰是拥唐大臣之首,让他得知此事,可大大的不妙啊!一旦他……”
武则天一摆手“狄怀英对我忠心耿耿,这一点,我还是非常信任的。”武三思道“可是,他对李唐天下,对太子殿下更加忠心啊,陛下!”
武则天没有说话。有顷,她摇了摇头“我相信狄怀英。从洛河暗涌那天他的表现看来,他并不欲将此事张扬出去。然而,他手下的那些人,李元芳、狄如燕……就很难讲了。”
武三思轻声道“陛下,您想怎么办?”武则天笑了笑道“我并没有想怎么办,只是有些疑虑而已。”
武三思恶狠狠地道“一念之仁,悔之莫及!”武则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名力士飞奔而来“陛下,张柬之大人在园外等候,说有要事启奏。”
武则天抬起头来“哦,叫。”力士转身而去。武则天和武三思对视了一眼。远处,张柬之快步走来,躬身道“陛下。”
武则天道“柬之,什么事如此紧要?”张柬之一脸的茫然,他托起手中的奏折道“今早,鸾台接到了狄仁杰大人的奏折。
折中说他身染沉疴,不能勤劳公事,因此,请陛下恩准其辞去内史之职,乞骸骨,携家人及侄女如燕归田养老。”
武则天吃了一惊,目光望向身旁的武三思。张柬之继续道“奏折中还说,他的部下李元芳因不忍与其分离,也向卫府辞去千牛卫中郎将之职,随其共赴田园。”
武则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道“老狐狸。”张柬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大为怪异。几日前我与狄公见面,他的身体还非常健硕。
怎么会不到两天的工夫便身染沉疴。更奇怪的是,狄公身为宰辅,怎会因偶染疾恙,便向陛下乞骸骨归田养老?这里面定有蹊跷!”
武则天道“柬之,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张柬之道“陛下,狄公者梁柱之材,且权掌中书,更为陛下倚如腹心。
朝中缺了他不仅会影响朝事的日常处置,更可虑者,恐怕还会引发党人之争。因此,陛下,臣以为不可准其归田!”
武则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踱了起来。张柬之赶忙跟上“陛下……”忽然,武则天停住脚步“准奏。”
张柬之登时惊呆了“什、什么?陛下,此事牵涉朝事安定,望陛下三思!”
武则天转过身来“你以为朕想失去狄怀英吗?”张柬之愣住了“可、可……”
武则天长叹一声道“他太了解朕了,他这是退而求朕心安呀!”
夜,狄仁杰站在正堂上,静静地望着屋内熟悉的布置,那一桌一凳,一杯一盏,无不浸润着数十年的心血。
而今却要离开了,一股伤感之情涌上心来,他的眼睛湿润了,长长叹了口气。门声一响,李元芳和如燕走进来,一见屋中的情形,二人对视一眼,发出一声轻叹。
狄仁杰转过身来“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李元芳道“都准备好了,大人,明日一早起行。”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道“二十年了,一旦离开,心中确实有些不忍呀!”
李元芳道“大人,我终于明白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什么意思。”
狄仁杰笑了笑“元芳啊,为臣子者但求上无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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