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遍地朱紫,满城权贵之地,来往车架皆是黄金为辕,镶珠嵌玉,彩漆作饰。
宝马金鞍,罗衣生彩。
出现了这么一架普通的牛车,万如金珠宝玉之中,混进了一颗顽石。
但在这里,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将这辆牛车当成了一颗顽石。
只因牛车上的人,才是这里最耀眼的那一颗宝石。
至少,在今日,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
因为今日来的人再多,却只有这个人,才是那唯一的主角。
皇城之外如川流般的权贵,见了这辆牛车,确切地说,是车上那个年轻得过份的少年,都纷纷礼让。
一时间,人流如潮水般向两旁分开。
即便是皇室贵胄,也有不少连忙从车马之上下来,朝这少年欠身作礼。
神色间满是恭谨敬服之色。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冷眼旁观者,暗自冷笑者。
“啧,看到了吗?那两位可是礼亲王、睿亲王的世子,竟然也对他如此礼遇,竟亲自下车见礼。”
有人见到牛车缓缓驶过,不断有人围过来拜见。
尤其见到两个身穿绣有星月、异兽的锦缎华衣的年轻公子,来到牛车旁,欠身为礼,人群便如被点燃一般,顿时议论惊叹四起。
“早就听闻儒门学问,为世人所推崇,便连权贵皇胄都不例外,夫子之名,广传天下,为世人所重,”
“莫说是大乾,即便是邻国异邦的权贵,听闻也多有仰慕亚圣公者,”
“还道是世人以讹传讹,言过其实,如今一看,恐怕是见面更胜闻名,连这两位的世子都对其执弟子礼,这满朝上下,究竟有多少儒门学子?”
“如此文运如虹,此子恐怕已势不可挡了!”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许多人在感叹不已。
却也有人在冷笑:“呵呵,果然是年少得意,却不知今日之后,他还能否如此风光,如此志得意满?”
“陈大人何出此言?”
那人捋须莫测一笑:“哼哼,你且看看,今日,这满朝勋贵,文武百官,尽皆至此,”
“此子确实是有几分能耐,不过,你道他何德何能,不过一冠礼,竟能让这大乾上下,竟皆来为他贺?”
有人附和:“如此说来,倒也有理,不管他有无此能耐,也不过是一个散爵,并无实职,如此大张旗鼓,朝野上下皆至,实在是于礼不合。”
另一人道:“朝中有洪少保为中流砥柱,他是理学大宗师,即便陛下爱煞此子这才,不顾御使参奏,要为此竖子添光增彩,洪少保也不会允许,必定拼死劝谏才对。”
“不过洪少保似乎并未劝阻过陛下,说起来,今日还未见洪少保到此啊。”
“嘿,老夫倒是听闻,陛下与此子有十年之约,今日说是为其冠礼,实则是为他所设的一道难关。”
“要广邀天下才学之士,与此子辩谈学问道理,问其治国之大道,”
“若他能渡过此难关,陛下便会为他加封官职,真正入主朝廷,”
“若是不行,那人的风光,也便至今日而止了。”
一人道:“亚圣公名头这般大,能令这许多学子敬服,想来其才学德行都是极高的,要渡此关,应是不难吧?”
“嘿,老夫听闻,天下诸州,朝野上下的名士大儒,文坛宗师魁首,皆已到了,”
“邓州经王谭宗师,景州陀林隐士文先生,魏州书圣曹长林,成州曲赋大家梁师丰,”
“仅是这几位,都几不在那位号称两州十五省文坛魁首、与当年的宰相李严南北并称的大宗师谢文渊之下,”
“加上洪少保这位理学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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