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已经挂了。”顾倩端着一只高架酒杯,璀璨的灯光照着水晶的液体,透明到脆弱。
“许哲玮。”周韵小声回答。
“哦,今天你先下班吧,辛苦了。”顾倩微笑着发话,周韵如释重负般离开现场。看一下表,又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时间,收入相当可观。
这个城市的早春午夜气温还是低,她奇怪五星酒店门口竟难拦到出租。她沿着路旁慢慢走,这情景难免想起那次喝醉的晚上。幸运的是许哲玮没把她丢在餐厅内不管;不幸的是,那天凌晨,她顶着冷风走了一个多小时。
身后的车灯交织着路灯发出刺眼的光束,把周韵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放大拉长。她自觉往边上挪了挪,插着衣袋的手臂已经擦到了右侧方树木的枝叶。
许哲玮安静的靠在车的后座,司机把车开得与步行差不多速度,最后许哲玮索性让他靠边停下,自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同时叫住周韵。
周韵停住脚步闻声转过身,看到许哲玮的一刹那神色变化了一下。两人站在树的阴影里,时而飘摇的枝叶刮起几缕风。没多久,这一年的冬天又要过去了。
许哲玮站得离她很近,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然无味的表情连同四周的空气也压抑起来。
“干吗?”周韵抿了抿嘴角问,脸上摆满了不情愿的表情。
“12个小时之内请把我那辆车处理干净。”
“什么?”周韵听不懂。
“难道你吐在上面的要我来收拾?”许哲玮直直地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天气,他只穿一件不厚的衬衫,还有些冷。
周韵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无耐,可是没法只得小声问:“那怎么办?”
两个人居然为这件事情僵硬住了,周韵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又看看对面那人的脚尖,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周韵不见回应,硬着头皮说:“那我明天早上过来。”
说好直接从许哲玮身边绕过,一天的好心情又这么轻而易举的毁于一旦,不到五分钟。
“我送你吧。”许哲玮淡淡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周韵记住了他的声音,低暗之外是冷血,她回过身,厌恶的看着他,大声说:“你以为我那么好骗啊。”她没有生气,只是气愤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定在车上心情一不好,又把她丢在哪个拦不到车的拐角处。
yoyo的车经过,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注意到路边这两个人。隔着不近的距离,看不清楚各自的表情。一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那辆车的车牌却是他的,她早已无法忘记。她渐渐对周韵产生了兴趣,让顾倩好脾气对待的小助理,还和许哲玮认识。
她的话似乎惹到了许哲玮,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韵,轻轻的说:“随便你。还有,我根本用不着要来骗你。”
座位上的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他觉得烦,最后松了电池板,让司机打开财经新闻的音频。
莫名其妙让你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遇上一个特别于身边的陌生人时,你会觉得他与众不同;可是你没有发现,身边这样的人其实成千上万,可惜你没有注意到罢了。瞬间就是这么的奇妙,像一场无言的邂逅,又如一场意外的离别,来得那么措手不及,让人束手无策。
周韵胸口闷闷的,蹲在原地。紧握在手中的手机最重要的莫过于那张尘封了的上了锁的相片。好久没有打开过了,久到差不多快要遗忘,却又偏偏无法遗忘。
那一年,周韵十八岁,他二十七岁。
她曾想过,假如当年的她像是这般年纪,他们是否更加合适些呢。
照片中的他淹没在人群中,穿着淡粉色的衬衣,脸部轮廓只能放大无数倍才能够看得清晰。他淡淡的笑着,白白的皮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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