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闺女,你不是生病了吧”多半个小时后,坐在对面的老太太忽然惊叫一声。
“没、没事,就是冷得很。”少妇有些无力地说道。
老太太伸出手放在少妇额头上,喃喃道“奇怪,也没发烧啊”
又摸了摸少妇的手“呀,冷冰冰的我去给你接些热水去”
“算了,还、还是我自己去吧。”少妇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包,又在里面翻出了一个空水瓶。
借此机会,李闲忙从座位上移开,站到一个没人经过的角落里。
看到少妇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李闲心里很有些歉意。
那少妇接了开水,坐回座位上,喝了几口,又休息了片刻,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现在好多了”
老太太见状,也放心了,埋怨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白天坐一天办公室,晚上回家不是玩手机就是玩电脑,整日不运动,身体还不如我们这些老年人呢”
“好好好,以后听你的,我也和那些老头们到公园里打太极拳去。”少妇贫嘴道。
老太太和旁边的乘客都笑了起来。
原本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让了几次车,竟然走了整整七个小时。
到达半坡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闲走下火车的时候,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本能地抬起了头。
绿皮火车的车顶上,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
一袭红衣,肌肤胜雪,一双魅惑的细长眼睛,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正是数次出现在梦里的那个少女
“你是什么人你究竟要做什么我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李闲大声质问着。周围的人既看不到他和少女,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红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哼暂且放过你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该魂飞魄散了谅你也没机会翻身”
“你是不是叫小芊”李闲想到了鬼屋那胖鬼提到的这个名字。
红衣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不回答。
随着“卡塔卡塔”的声音,绿皮火车启动了。
“喂回答我喂”李闲追着火车跑了数步,却得不到那少女的任何回应。
火车渐渐加速,越跑越快,终于把李闲远远地甩开了。
疑惑、愤懑、不平充斥在他的胸膛里,他只恨自己不会飞,不能追上去抓住那少女问个究竟。
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本性如此。
死已然死了,问清楚死因又有什么用
魂魄将散,有这点时间看看自己关心的人多好,何必浪费在这些莫名其妙的鬼身上
李闲走在坑洼不平的乡村小道上,心里感慨良多。
他通常只在春节的时候回来,李惠总是早早就在车站等着他了。
“哥想死我了”每次见面,李惠都会远远地冲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张婶儿,这是我哥”
“李叔,我哥回来了”
“小虎子,好好学习,将来像我哥一样,到大城市里读大学,留在大城市里工作”
每次李惠都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像个开心的孩子,骄傲地向每一个遇到的熟人介绍。
声犹在耳,但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个行将消散的孤魂野鬼。
三间旧式的青砖瓦房,一堵低矮的土坯院墙,便是李惠的住所。
这原是李院长的家,李院长无儿无女,临终前写下遗嘱,言明让他最牵挂的两个孤儿李闲李惠继承。
推开虚掩的木门,李闲走进了小院。
简陋的小院被勤快的李惠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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