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肃穆的娲皇庙后院,已经是深夜,所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夜莺时不时的放声歌唱,才为这黑夜添了几缕生气。一大片竹林直参入天,遮天蔽日的绿霸占了整个后院。柔和美丽的娲皇娘娘,她的塑像就这样直直地站立在绿的中间,以她独有的慈悲怜悯,让这一大片绿成为了她的陪衬。千年万年,她就这样静静地庇佑着大夏众生。不向任何人炫耀,可也没人敢不尊敬娲皇娘娘。
已经化名宁旭的大宋赵王刘旭站在这塑像下,不知怎的,心里就生出了敬佩和孺慕。可能是因为娲皇娘娘掌管着婚姻和子嗣。所以她又被誉为是大地之母,是大夏所有人心中的母亲。看着娲皇娘娘浑身上下散发的母性光辉,宁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平日里尽量隐藏的痛苦再也压抑不住,思绪不由得就回到了昨晚。
昨晚夜半三更,西宁城其中的一间客房里。满屋子都是药味和血腥味,时不时还会传来“梆梆”的声音。也是一样宁静的夜,可却好像夜枭成群飞起,平常人只要看一眼就会立刻晕过去的场景就在这里上演了。
已经化名宁旭的他,敏捷地拿出一张小纸。对着蜡烛看,上面显现出了如烟清秀的笔迹。“殿下,一别多日。殿下可安好。大夏路途遥远,殿下喜欢的吃穿用物大多无法带去,望殿下暂时忍耐。太后已然向陛下施压,相信再过不久,殿下便可安然返回建康。到时殿下便可率领群雄铲除国之大奸——韦氏,还可为殿下生母纪妃娘娘报仇。望殿下珍重身体,以望来日。”
字里行间都在叮嘱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责任,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那字迹偏偏柔婉清丽,不自觉地带有女子的关怀与亲切之意。十个男子里有九个难以抵挡这柔情。可惜他却是属于那最后一个。他的脸上似乎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如烟。既然如此,就不要给她任何的回应。没有希望,就不会体验他带给如烟的绝望。
毫不留恋地用左手将那小纸投入火苗当中,赤色的火苗在贪婪地舔舐着纸张。而宁旭则淡定如常地看着从自己身上拔出的,整整两大盆毒血。拿出精美的丝帕擦了擦头上出的汗。脑子里只想着刚刚大夫的话。“公子血中,的确验出大夏特有情蛊。真是奇怪,这种名为情缠死方休的蛊虫,因为毒性太烈,危害又大,早已在百年前就被娲皇庙禁用,为何公子身上会有这蛊虫。而且,既然向公子下了这蛊虫,应当是想要您的性命。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喂您吃解药呢。”
“什么意思,那解药莫非有问题。”他的声音带有不可置信,还有自己都没觉察到的,隐隐的期盼。
“这个自然,情缠死方休的蛊虫乃天下最毒的毒药之一。而且服下解药也是无法完全解除。日后只要蛊虫发作,公子就会痛入骨髓,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果真如此,宁旭自嘲一笑,用手用力按着那枚铃铛,而右手则紧紧握着那枚铃铛,手心里的痛实在是太轻了,轻到远远止不住自己心上的痛。
“说,怎么治。”明明是事关生死的事,可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平静。让那大夫好奇地看了自己好几眼。那大夫应该是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耳朵除了问题。被下了这样剧毒的人,莫非是别人,而不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说话的语气却老气横秋如八十岁老翁的公子。可是看到他投过去的眼神,那大夫立刻端正了态度,再不敢有任何胡思乱想。
“在下医术不精,只知道有两种方法可以解。一种,下蛊人和受蛊人死去一个。另外一种成功的把握只有三成,这种方法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不但不能打麻药,而且公子不能有任何抗拒。”
“说。”
“刮骨放血,敲骨疗毒。”说到这儿,大夫也有些不忍。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种没天良的事,把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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