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庆携众人出了泰丰楼,中午时分还晴好的天忽的就乌云密布,天色渐暗,此时路上行人未着蓑衣,行色匆匆的都赶着回家。
小卓子已无大碍,也不要老张头搀扶,自己缓慢行走着,眼看大雨将至,一阵短促的疾风吹过,将秦宝珠的面纱吹拂起来,露出里面精致白皙的脸庞。
“风在雨前,快快找个地方落脚,莫要再淋雨受风寒,要伤身体的。”秦宝珠看小卓子这也算是为了自己舅舅的寿宴,弄的这么狼狈,心中不忍。
转念一想这都是身边这厮想的破点子,颇为怪罪的瞥了一眼身边的陈安庆。
“我来背他回去吧!”看到小卓子虚弱的模样,陈安庆心里也很是内疚,搀起小卓子,准备把他背在身上。
老张头伸手一拉,拦了下来:“背哪里去?这几日他告了假的,还能回府不成,我带他先在外面寻一处地方住下,大雨将至,你们且先回府吧!”
“那就劳烦张爷爷了,张爷爷你真要走了么?”秦宝珠迟疑了一会轻声问道。
“现在有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在了,尽管使唤,他还欠着三千两银子呢!我年纪大了,回山里老家颐养天年咯!”老张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明之人定然觉得这是发自肺腑的诀别之话!
陈安庆想想刚才小卓子的表演和现在老张头的话,一脸鄙视的撇了撇嘴。
这一老一小,都特么是演技派!
老张头一看陈安庆的表情,轻轻一哼,拍了拍陈安庆的肩膀,陈安庆只觉得犹如一道铁钳卡在自己肩膀上:“小安子可要牢记我说过的话,小姐便交给你照顾了。”
陈安庆很男人的忍着,面无表情
但还是能听出,老张头的话也是由衷而发的。
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老张头拎着小卓子已经走到了远处,转了个弯不见了身影。
不过陈安庆他们看不见的是,转过一条小巷后,老张头在小卓子脖子上一拍,小卓子身体一软便昏沉沉的要倒,老张头单手拎起瘦弱的小卓子,将他被在背上,朝着自己的私宅小院儿走去,脚步轻盈,边走边哼道:“男儿生来当有志,杀蛮之技应传承。”
陈安庆看看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印记越来越多,又望了望还在看着老张头离去方向的秦宝珠。
“走吧,等会下大了雨,湿透了衣服,可要着凉的。”陈安庆指了指秦宝珠衣服上的雨痕。
“嗯。”秦宝珠微微颔首,并不说话,转回赵府。
陈安庆看她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赵府走去。
刚进了后院门口,推门进去,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在地上爆开。
陈安庆飞奔似的跑进了老张头的房间,也就是现在属于他的寝室。
秦宝珠觉得自己在这赵府仿佛就是一个突兀的存在,说是小姐,不管做什么去哪里,并没有丫鬟婆子伺候,除了张爷爷,自己安全与否,要做什么,更是无人关心。
现在张爷爷也要走了除了在那些公子纨绔的眼里,自己是有着一个有些姿色的皮囊,秦宝珠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透明一样。
秦宝珠站在雨中咬着嘴唇一动不动,顷刻间身上的白色素衣便浸湿了个透彻,借着瓢泼大雨,她只想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化成眼泪埋在雨里。
正准备哭个昏天暗地的秦宝珠只觉得有什么挡住了头顶上倾盆而下的大雨,抬头一看,陈安庆竟举着一床被子顶在自己头顶上。
“什么狗屁地方,没雨伞就算了,连个遮挡物件都没有。”陈安庆帽子掉在不远处的地上,光秃秃的头上只是长出了半寸不到的头发,破口大骂的模样显得非常滑稽。
本想大哭一场的秦宝珠被逗得一乐,挽了挽鬓角已经湿透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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