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舒安歌,将荷包送到周府角门,巳时三刻时,珍珠会在此处接应。
舒安歌到周府角门时,掐指一算,离巳时三刻还有大半个时辰。
她眼珠子咕噜一转,将荷包揣到怀里,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
天光正好,周府内花草树木欣欣向荣,空气中飘荡着醉人的花香。
舒安歌沿着墙头,蜻蜓点水似的飞上了周家最高的屋脊,坐在上面打量着周家的布局。
她坐的地方十分隐蔽,除非有人站到更高处,否则瞧不见她的身影。
周家布局没什么出的地方,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舒安歌有种隐然的熟悉感。
她手按在胸口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难言的悸动。
过了一刻钟后,舒安歌凝聚神识,再次冲击起脑海中灰色的小团子。
冲,再冲!
疼痛如蛛一般,在她识海中裂开,舒安歌咬着唇,继续用神识进行冲击。
“啊!”
她身子前倾,吐出一口潜血,脑袋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疼的她惊呼出声。
以舒安歌的忍耐力,能疼到惊呼出声的地步,可见其痛楚之深。
疼痛过后,舒安歌笑着擦去了唇角血迹,看向西南方向的目光幽深如潭。
她疼这一次很值得,终于找回了原主的记忆。
原来,周令仪和慧空大师之间,还真有一段过节。
论起来,那是去年冬日时的事情了。
周令仪的继母汤氏,是个面甜心苦之人,笃信佛教,天天在人前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
对外,她总是念着自己的继女,仿佛比对亲生女儿还好。
实际上,周令仪日子过的很苦。
周父常年在外任职,周老夫人年岁又大了,心思都放在吃斋念佛上。对孙子尚有几分疼宠之心,对几个孙女儿,不论嫡庶都是淡淡的。
周家全由汤氏掌控着,周令仪娘亲去世时,年纪还小。
汤氏经常在她的吃穿用度上做文章,给女儿做的衣裳,挑最时兴的料子,给周令仪裁剪衣裳挑的都是别人嫌弃的残次品。
头面首饰还有胭脂水粉上,汤氏更是将偏心发挥到极致。
不仅如此,她还宽待周令仪院中的下人。
他们慢怠了主子犯了错事,她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养的奴大欺主,让周令仪吃尽了苦头。
等周令仪年纪大些了,自己硬起骨头,拿出雷霆手段处置欺主的下人。
汤氏便借题发挥,借着下人的口,将周令仪恶女的名声传的远近皆知。
周令蓉深得其母真传,最擅长暗地里欺压嘲讽周令仪。人前做出友爱嫡姐,受人欺负的白莲花形象。
在这种情况下,周令仪不仅对汤氏母女没好感,连带的对佛教都没什么好感。
要说周令仪和慧空大师的过节,细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当的事儿。
去年冬日,梅花开的正好的时候。
周老夫人让汤氏带着府中几位小姐,到云山寺上香祈福。
周令仪不信佛,到了寺院后,只在外面待着。
不像汤氏和周令蓉她们那样,又是跪拜佛祖又是捐香油钱的。
汤氏特地带着她,还有周令蓉拜见慧空大师,请他为二人相面。
慧空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后,为两人做了批语。
原主对此事很是介怀,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呵呵,贫僧观二小姐面相极好,是富贵长安,福泽后人的命格。“
“多谢大师提点,令蓉,还不拜谢大师。”
周令蓉听到慧空大师,对于自己命格的批语,很是欢喜的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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