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妖莫作岐云妖,宁做丑妖莫美妖。不要奇怪,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岐云山上那些俊俏美艳的山精妖怪们自己总结出来的。
还记得半月前我下山时长老们泪眼朦胧握着我手时的模样,“阿桠呀,岐云山的未来就靠你了啊!你一定要找个道士回来把那妖孽给收了啊!”
长老们口中的妖孽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岐云山新上任的山大王。四个月前,他凭空而降,手持一把雕白扇,回眸一笑百花开,长得唇红齿白,俏脸盈盈,可就这样一个翩翩美少年却打的猪睨王满地找牙。对于猪睨王,我一向都无甚好感,任谁种的扶桑树天天被猪鼻子拱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与我的开心不同,岐云山的一众美艳山精妖怪们可是倒了大霉,去了一个暴君王,来了一个好色主,这不还是一样嘛,甚至,更有过之而不及。
路漫漫其修远兮,好道士真难找兮。任我寻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妖精找道士收妖,真是古来奇谈第一桩。
莫城如是个道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的我。
今有岐云山花妖一枚,四处寻人,只为收妖。这个消息在我下山没几天后传遍了整个江湖,上至修道之人,下至江湖神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它带来的后果就是我被一群江湖术士追杀,几次险死逃生。
莫城如转过头来时,我正仔细打量着他,温顺的眉眼,轻启的红唇,轮廓清晰,倒算得上是个花美人。在新大王手下混久了,不知不觉竟将他的口头禅美人二字给学了来。
青城派的那群臭道士已经离去,我从莫城如的背后钻了出来,花身做了个长揖,以谢刚才救命之恩。
摆了摆手,莫城如轻笑。我才发现,这个好看的花美人笑起来时眼神是微眯的,就像我二姐从前养的那只泥猫一样,透着几分亲近与可爱。我的脸就在那一瞬间红了。
我见他口气不像在开玩笑,便说道:“你确定?”
他该不会是想救妖救到底吧?我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这要放之前,有个道士愿意随我上山我一定忙不着地点头,可现在……到现在为止,这个新大王的底细,来路,深浅还无人知晓。
莫城如不知我在想什么,只是看着我含笑道:“我已寻了他半年!”
原来之前是我多想了。
山路难行,一路上莫城如对我们这新大王的事问东问西,我只道他是想知己知彼,直到到了山涧我才知,他原来是来寻他那爱玩闹的妻。盘发成丝,我们这新大王原来是个女儿身。
他唤她阿浓,她故意掐着腰不理他。
原来,我只是个带路人。
扶桑花开得时候,我们这多了一个压山相公。
扶桑花谢得时候,他们走了。
莫城如说,阿浓想要去闯荡江湖。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花有重开,只期同安。
那天,他刚刚从山上采药回来,回来就看见了自家的家门口蹲着一个紫衣女孩。她置身于扶桑花间,手里捧着一只兔子可怜兮兮的样子。
“它受伤了。”女孩将兔子举到他面前。“我不会医,你能帮帮我吗”
他点了点头,说“进来吧。”
“这里平时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女孩问道。
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给兔子包扎起伤口。
“我能住在你家吗”女孩问道。
他愣了一会儿,却没有反驳,也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女孩展颜一笑“太好了,我叫桑洛,你呢”
“扶衣。”
桑洛自此便在扶衣家里混吃混喝起来,只是闲暇时帮扶衣照顾院子里的扶桑花。
那天深秋,山上突然下起大雨,扶衣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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