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刚睁开眼，便看到了眉头紧皱的白夜正坐在自己身边。他张了张嘴，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水。”

    白夜倏然抬头，眉头仍皱着，脸上的惊慌与惭愧一闪而逝，他喂给了赵振国一些水，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数据：

    看完赵振国的数据，白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虽然目前看不到赵振国的存活时间，但是残留的病毒很有可能再次变异。变异之后的病毒，如果对抗生素免疫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完了。指望着赵振国的身体觉醒出免疫这种全新病毒的异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光是觉醒免疫变异狂犬病的能力便需要免疫者的血液，而且觉醒还存在失败的概率——而无中生有一种全新的能力，则更是难上加难，几乎可以忽略掉这种可能性。

    白夜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给自己喝了点水，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而他这一夜的消耗又过于巨大，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补充，现在已经虚弱不堪。

    看了眼时间，此时距离上次赵振国吃抗生素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于是他便又喂赵振国吃了些抗生素。

    尽管他能够用能力观察赵振国的状态，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赵振国张了张嘴，像是在吸气，等到他的胸口略微鼓起一丝后，他才终于缓缓说道：“像……是刚被……人从棺材里挖出……来。”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嘴巴努了起来，像是在极力呼气一样，随即，他又开始吸气，等到他的胸口再次鼓起来后，他继续道：“你还真是……不善于管理自己的表情啊，”

    白夜神色陡然一变，他心中惊愕万分，忖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知道了楚玉萍的事……？”

    抬眼看向赵振国，他的眼角隐有泪光闪烁，白夜别过脸去，攥紧拳头，心中的悔恨与惭愧更胜了几分。

    陡然间，他心头狂跳，全身肌肉迅速抖动，极尽全力做了一个后仰。砰咚的一声，他后背摔在了地上，也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擦着他的鼻尖从他刚才的位置闪了过去。

    他腾地从地上蹿了起来，等到看清黑影之后，愤怒、恐惧、绝望瞬间便充斥了他的脑海，他差点便吼了出来，可还是忍住了，只得在心中呐喊。

    赵振国此时的样子跟那只人形老鼠相差无几，他裂开的嘴巴中正缓缓地长出两颗门板状的牙齿，随着一声裂帛之声，一条黑黢黢的尾巴也从他身后冒了出来。

    “怎么会！？”白夜几乎崩溃，“这么快就出现了第二类病毒？！”

    然而，他的耳边空空荡荡，期待中为他解惑的雕凤并没有出现。

    吼——

    赵振国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叫声，就连胸口的纱布掉了下来都毫无所觉，径直朝着白夜扑了过去。

    他前跨一步，小腿有些抽筋，他的身体此刻已经虚弱至极，连站立都有些吃力。

    白夜近乎绝望地对着赵振国挥出了一拳……

    猛地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赵振国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默默吃着一块面包，见他醒来，向他投出关切的目光。

    看到赵振国的眼神，不知为何，白夜总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居然做噩梦了！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振国的数据，他惊奇的发现，赵振国居然多了一个能力。

    确定了赵振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便在心中念道：“雕凤？”

    过了几秒，熟悉的声音终于在他耳边响起了，“我在。”

    这下，白夜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

    赵振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一个空塑料瓶，下一刻，这个空塑料瓶就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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