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块,明显是上过药了的。这人负的伤,还真不少。
“阿谦!”她轻唤道。
他一转头,见是卢玖儿,嘴边立马弯了唇,站起身便要靠到窗边来。
她摇头止住他。“先把衣服穿上。”
卫子谦闻言低头,果然还裸着上身呢,可是才刚抹了药,生怕会粘到衣服上。但见她态度坚持,只好不情不愿地将上衣套上,嘟囔着:“男子汉家,光个胱子有什么……”
卢玖儿温和地对他说:“要是身材长得好就罢了,若然长得不好,露出来还不是有碍观瞩。”
他的黑脸一涨而红,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恼红的。
“你来是干什么的!”他压着声音哼道,偏过头不愿看她。
他既然开门见山,玖儿也就老实地说了:“你送来的那只鸟儿很丑……”
卫子谦一听,头颅刷地转了过来,瞠大了眼睛瞪她。
“……但是我很喜欢。”卢玖儿继续说,将他胸膛内腾升的一把火泼地浇熄了大半。
他的神色开始得意起来了。“那鸟可不容易抓,又喜栖于高树,可花费了不少功夫。”眼角余光,见到她巡视他身上的伤处,频频点头意示明解,不由得假咳一声,将话题带开去,“我请教过三公了,他说鹩哥很杂食,所以喂食上也不用太费心……”
卢玖儿将戚家盛所托交的物件,从窗棂空隙处递给了卫子谦。他接过后当着面打开,是一套华实的文房四宝。
他看了两眼,便将它合上了,问:“还有说什么吗?”
她认真想了想,道:“他说,在城里等你。”
卫子谦轻轻笑了,少年的容光上,抹上了自信自得的神彩。
“他不会等太久的。”他说。
卢玖儿歪着头看他,静静地。这时候的卫子谦,仿似是成熟有担当的青年,溢发着一种耀眼万丈的神彩。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她感叹不已。
只是,为什么阿谦不去送行,反而钻进山里去了?
卢玖儿眨巴了几下眼睛,转个脑筋也就想通透了。肯定是跟前几天的舒宅夜聚有关联!
于是脑海里,不由得浮想联翩——
咳咳!
她理解又同情地瞅着卫子谦,瞅得他直觉得莫名其妙,但为免尴尬不好明言安慰,便只朝他挥挥手,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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