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辩者(第1/2页)  蝉说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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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韬看来司马贞的话,不过是多此一举。提醒王旭龙诡辩的要点在何处不是简单几句便能点破的。离坚白本身就是个难以消化的定论,更何况是没一丝解读的阐述呢?这么做势必会给王旭龙造成很大的困扰。

    想帮人不一定是帮,反而会弄巧成拙。刘韬刚才说的还是较之委婉,要是将实话说出口来,那么垫脚石也将会变成绊脚石。

    “我相信他。”司马贞说出这句话后便再没说什么,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司马贞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此时还不好打击他的刘韬,只得跟着他走进办公室,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拿出随身带着的黑色小笔记本,自己一个人便在那用笔写起东西来。

    再说回王旭龙,他清楚司马贞不会说一段无意义的话,但自己怎么也想不通话中的意思,总觉得中间隔着一层窗户纸,可这窗户纸却不知该如何捅破。

    这样在餐厅里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阵春风携带阵阵花香闯入他鼻中时,那层窗户纸突然变得离他无比近,抬起指尖便可触及……

    阳明先生《传习录》二五四记载的是一个小故事:先生游南镇。一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阳明先生回答的很巧妙,要是总结为一句话那便是:“君未看花时,花与君同寂;君来看花日,花色一时明。”

    这看花的故事与离坚白理论的相似之处,令此时的王旭龙一瞬间醒悟过来。想着玉蝉的坚与白两个性质,不就跟这故事里花与心的关系一样吗?虽然论述的中心思想不同,但给他此时的感悟相通。

    “未见到这花时,花与心同归于寂静。看这花时,花的颜色一下子就鲜明起来,由此可知,这花并不在你的心外,而在心中。”从餐厅走出来,看着盛开在人行道两侧的桃花王旭龙感慨道。

    “坚是触觉,白是视觉,两者的分离便是离坚白,而未曾触及便是坚吗?未曾看到就是白吗?跟花与心一样,知道山上有花开,那么花肯定不在心中,若是看见了花,已经感受到了事物的存在,那么花便已经在心中。”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从某种程度上说的便是没有真实触碰的事物,我们不能凭感觉下定论。”

    这一刻的豁然开朗,也令王旭龙的头脑格外的清明。发现平时一些生活中细小的事,在现在竟有了些不同往日的见解。他走的很慢,不在乎那上下课的铃声,在校园里闲庭漫步,那周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司马贞今天是休假状态,所以他拥有大把的时间。这也是没有为两人论辩约时间的一个主要原因。离坚白的论述算是一种考验,如果王旭龙无法明悟,那么这场论辩已经可以不用比。若是他能明悟,则接下来才有了比的意义,且不用他们去找王旭龙,他自己明悟后便会主动找来。

    等待是漫长的,玻璃杯中的茶已经被冲了五道,再好的茶叶也没有喝的必要。正当司马贞起身准备把茶叶倒到座位旁种植着君子兰的花盆土壤上,此时的王旭龙也走进了办公室。

    辩者,语之智者,诡之道者。当王旭龙走进来的那一刻,刘韬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本来司马贞还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东西,现在停下来放在桌面上时,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长方形被分成了等距的方格,方格里面填写的是阿拉伯数字。

    “数独!”司马贞有些惊讶道。

    刘韬浑然不觉道:“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如果明悟过来。一定是头脑清明之时。要知道论辩可不单是口才,更是一种脑力的运动。为了提防他的明悟,我自然也要时刻保持头脑的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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