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自如的看向何湿衣。
“你既是这样畅快,何大哥也不与你兜圈子。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胆敢再动清浅,休怪大哥不念往日的情分。”何湿衣顿了顿,复又道:“你我虽订婚,但我并无意娶你,这是大哥对不住你。”
“就这些?”齐雅眉头轻蹙,故作娇嗔一笑。
何湿衣微微皱眉。
“严老师,我自不会再动她分毫。但至于订婚一事,并不是你我就能作准的。”
“你想如何?”何湿衣知晓,而今的齐雅已不再是昔日的那个邻家小妹妹。她既是肯这样说,必是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他的心里,顿然轻松了不少。
“你手握重权之时,便是你我解除婚约之日。作为条件,在你握有重权之后,需得助我重振齐家。”齐雅道。
“好,一言为定。”何湿衣朗声答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清浅以为,自己会等不到见到何湿衣的那一天。没想到,却能够这么快的见到他。只是几日不见,人清瘦了不少。对着这样的他,她满腔的悲愤突然失却了宣泄的出口。
再见面,没有竭斯底里,没有恶语相向。只有长久的静默,与空寂。站在这样空茫的安静里,何湿衣心头满满的喧嚣欣喜,一点点安静了下i。
天气阴沉,清浅抬头,何湿衣的脸也好似是埋在暗哑里:“我想去看看父亲。”
“好,我陪你。”何湿衣声音轻哑。
父亲的墓在惠山上,与潘小姐的墓在一处。清浅回府第二日,便请人告诉何湿衣她要为父亲移墓。她并不能出门,一应事情都是管家李叔与吴午在办。府里上下挂白,她将上次不小心摔碎的那一盘棋,从土里挖出i。洗净,终日待在父亲的小院里黏合那一盘碎棋。
那棋是上等的瓷,碎的也很彻底,她黏好最后一粒棋子,整整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管家李叔将府里上下打理的很好,院子里的假山,流水潺潺。已近暮秋,花木并不茂盛,佣人特地在草木颓败的假山边,摆了几盆子菊花。大朵大朵的蟹爪,肆意蔓延。
清浅将黏合好的棋子整理好,用蓝色的碎花布袋包住。这个蓝色的碎花布袋,还是自己小的时候刚进私塾,父亲特地买的。那时候家里还并不算富贵人家,又或者父亲不能太显漏富态。第二天便是去私塾的日子,父亲出诊,很晚才回家。她亦不睡,犟着性子,一定要等到看见父亲答应的书袋。
夜里还在下着雨,父亲看见门厅里的自己,似乎吃了一惊。蹲下i问自己:“清儿,这么大晚上的怎么还不去睡?”
“哇,您果真是忘记了。”一夜之间积压的气闷,在感知到父亲没有买回书袋,瞬间爆发。
“哟哟,不要哭,不要哭,爹爹这就去给你买。”出诊一天,父亲应该是很疲累的,但却还是背着自己,走出了家门。
回程的路上,雨水簌簌,幼小的自己趴在父亲的背上。自己的背上,是蓝色的碎花书袋子。长大一些了,自己也喜欢时时的挽着父亲。
这样的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叔是在这个时候i问清浅,老爷的墓安置在哪里。清浅当即便想到了惠山,那个地方,是自有记忆起,与父亲待着最快乐的地方。且碧姨的墓也在那里,清浅想,父亲是乐意与潘小姐呆在一处的吧!
一路车行,何湿衣坐在清浅的旁边。清浅的手里,紧紧拽着蓝色碎花布袋包裹的棋局。集中注意力,看向车窗外。其实,不用回头也能感知到,何湿衣一直留意着她,小心翼翼。她只做不觉。
等到了惠山,两人一路无言的行了一段路。越是迫近父亲的墓地,清浅逾走的快起i。待到看见父亲的墓碑,清浅近于奔跑。
两个并排的墓碑,崭新洁净。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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