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捏去,这是情绪紧张的表现,他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平静而是恰恰相反。
“请过来。”路易说,富凯立刻起身走了过去,他一靠近,激烈的情绪所能体现的表征就更加明显了,他的黑色瞳孔明显地缩小,嘴唇干裂,额角印着细密的汗珠,看到国王伸手拉开抽屉的时候,他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国王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玫瑰花,别在了富凯的衣领上。
这个一向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的先生呆住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又看了看国王那张微笑着的脸,不由得在脸上带出了委屈的情绪,“上帝啊,”他抱怨道:“我也不指望能有一个大钻石别针了,但就连一根肩带,陛下都吝于赏赐给我么?”虽然玫瑰花在这个时候也只有暖室里有,但他又不是玛利.曼奇尼小姐,或是亨利埃塔公主,对于他来说这又有何意义呢?
“哎呀,”路易说:“您也看到那对钻石别针了。”
“可不是,”富凯说,“那么冷的天气,两位将军从早上五点就起床,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就寝,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钻石别针,它们亮得就像是太阳,简直让人睁不开眼睛,我想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到呢。”
“这是当然的,”路易说:“因为不久之前,它们还被别在我母亲的肩膀上,而它之所以会被当作礼物,由我的父亲,路易十三送给我的母亲安妮王后,是因为她生了我。”
“天啦!”富凯这下子可真的吃惊了:“那两位将军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呢?”
“当然不知道。”年少的国王做了一个符合他年龄的鬼脸:“就像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因为拿不出赏赐了,才给了他们钻石别针。”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么?”富凯问。
“到了这个程度了,”路易拉开抽屉:“我的每一个箱子都像是您看到的这样空,就连和小鸟说话的圣方济各也不会有我这样贫穷。”然后他看到富凯低下头去,仿佛正在计算什么:“您在计划些什么呢?”他好奇地问道。
“我在计算我还能为您弄到多少钱,”富凯真心实意地说道:“最起码要把您送回巴黎。”
“只怕很难。”
“很难,陛下。”
“那么我给您一个建议。”
“我听着呢。”
“去和别人借点钱。”
“我正打算这么做。”
“但您绝对想不到该去找谁。”
“谁?”
“马扎然主教。”
这个人选确实让尼古拉斯.富凯意外,他的心就像是一块石头那样往下沉去,因为他担心自己被卷入了少年国王与主教的争斗之中。
“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信,”路易说:“我要一个可靠的人,拿着信到列日去,交给主教先生,向他借五十万里弗尔。”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相信我,对主教先生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毛,毕竟这不过是他从海军军费里贪污所得的五分之一。”
富凯只觉得舌尖发苦,这下子他不用担心啦,因为他已经切切实实地成为了国王手里的刀子。
“您在犹豫些什么呢?”路易问:“您认为主教先生会因此而感到不高兴么?”
“难道他还会因此感到喜悦么?”
“为什么不呢。”路易平静地说:“毕竟他是奉他的老师,黎塞留主教先生所说过的一句话为圭臬的,‘我的第一个目的是使国王崇高,我的第二个目的是使王国荣耀。’我想您也读到过这句话,好啦,拿着这封信,他若是问您些什么,您就如实回答,若是他真的愿意遵照他对我许下的那些诺言去做,他就会借给您这笔钱。”
富凯接过这封信,它就像是烧红的铁片那样一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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