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爬雪山、过草地这段儿,陶小朵就有些情不自禁了。
她捂着嘴儿,猛吸了两口气儿,想跟着陈子墨笑两声儿,声音都有些哑,有些破。
陈子墨正说到高潮,整个注意力仿佛都回到了三年前的场景,声调激昂,模仿得有些夸张,却更大限度地还原了当场的浓烈气氛,和激烈的情绪。
“哎,你可没见到,当时周围一圈儿白大褂老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估计啊,以那群学术党的思维,再过一百年也不一定了解,咱们大中华的这种情景治愈术。哈哈哈哈,那一个个儿的,真的傻眼儿了。”
“事后,好几个专家还想见姥爷,说是想交流一下他是怎么想到用这法子……”
陈子墨转回眼时,声音嘎然而止,愣住,“哎,你怎么……”
身边的女子不知何时,眼眶通红,眼角湿润,满眼的水盈盈,还有水珠不断从里面挤出来。
陈子墨是真没想到,他刚才明明说得很有戏剧性,风格也是可口可乐型的,怎么还把这人给听哭了?以前他给向家小表妹讲这个,小姑娘们都是惊讶、好笑,没一个哭的。
不对,他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趁着向凌睿不在的时候,吓唬吓唬这小女人,偷偷涨点儿自己的威风。之前,他可没少被她嘘。
“陈子墨。”
一声低咆骤然响起,陈少爷就被人抓了起来,对上向凌睿怒焰灼灼的深蓝眸子。
“我让你跟来,不是叫你把她弄哭的。”
陶小朵起身阻止两人,“阿睿,你别激烈,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你,你先坐下,飞机快要降落了,你……”
垂眼时,她一眼看到他的一截裤管折了起来,刚好露出一截黯银色金属义肢。可见他刚才怕是出来得急,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就来救驾了。
她忙扶住他的手,将他先摁回了座椅上,跪下来,把那截裤管子免了下去,双抻了抻穿在假肢上的黑色袜子,抚了下光可鉴人的鞋面儿。
在这一小段里,周围的声音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表情,都变得极其复杂。
陈子墨觉得心里又被塞得满满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还是满满的狗粮。
他抓了两把头,一握拳,转身走掉。
“小朵……”
向凌睿有些担心,见女子半晌跪着不动,手一直抚在他的假肢上,还有小水珠一滴一滴打在地毛毯上,忙伸手去扶她。
陶小朵吸了口气,想自己站起来,可是当她的手一撑到他的左腿上时,那里义肢硬梆梆的触感,心口似乎又被猝不及防的一拳击中,又酸又疼,又委屈。
她腿一软,差点跌下去,就被他搂住,抱进了怀里。
“哎……”
她不好意思地想要挣开,搂在腰后的手收得更紧,直把她箍在她怀里一样。
“别……有人……”
她不好意思地回头去看,发现舱里的人都不见了。
“小朵,”他声音低沉柔和,“这是我家包的专机位,不会有外人在。早知道小黑会害你哭,我就不带上他了。”
之前他也是担心女子见自己家人,会紧张。他自己性格有些沉闷,不会说那些讨趣儿的话,活跃气氛。才让陈子墨一路走,做个轻松的调节剂。左右他就算不搭上陈子墨,这小子事后也会跟来。
“没有,不是……哎,向凌睿,能不能让我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样子……”
到底是在公共场合,陶小朵真没奔放到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地步。
他看着她,拇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
“为什么哭?”
刚才,他也听到最后一段,见陈子墨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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