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之前找通讯员问明了情况,驱车来到明光小区附近的一个小旅馆,有派出所的同志在等他们,领着他们去到卞小英家人住的房间门前。
“卞大叔,这是区局刑警队的郭警官和董警官,他们负责侦办案件,有什么情况,请你们配合调查,争取尽早破案。”派出所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精明干练的男民警,应该是在基层工作了很久,有丰富的接待经验,在向卞小英的父亲介绍他俩时,刻意不提卞小英的名字,以免引起老人家的悲痛。
董浩上午接受了刘海燕的提醒,现在知道,随时留心观察别人的言行举止,处处对比参照着,改进自己的工作经验。
是卞小英的表哥开的门,董浩跟在老郭身后,走进房间看到了老卞头。老人虽然已经没有再大声哭泣,但黯然空洞的眼神,仍然让人能感受到,丧失至亲的那种绝望。
卞小英的父亲和表哥,坐了一天汽车,是昨天夜里赶到的。一早去小区处理遗物,到派出所登记资料,经过了最初的伤痛嚎哭之后,虽然中午休息了一会儿,精神依然显得有些萎靡,印证了老郭上午不急着赶过来的道理。
派出所的民警,向他介绍了老郭二人的身份后,老卞头只是从沙发里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冲二人点点头,就又窝了回去。
表哥则给两个人倒了热水,客气了几句之后,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经过短暂的近乎尴尬的平静,老郭开始单刀直入的问他们一些问题。
“卞小英最近一次跟你们联系是什么时候?”随着老郭的问话开始,董浩打开了笔记本进行记录。
“小英啊……我苦命的孩儿啊……我就说这省城没啥好,可你偏偏不听,到了把命都丢了……哎呀我的小英啊……”老卞头垂着有些花白的头,双手抱着脑袋,蜷缩在沙发一角,上身因为抑制着痛苦而颤抖起来,右脚跟有些神经质的,在地上不停的点着,仿佛临死的鱼儿在抽搐一般。
“卞大爷,我跟你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我很理解您的处境。您先擦擦眼泪,我们不着急的,等你冷静冷静再说。”董浩见老卞头只管嚎啕,根本不回答问题,嘴上安慰着,耐心的从包里掏出纸巾,塞到老卞头的手里。
老郭见董浩举止说话很是得体,明着说是不着急,其实是在让老卞头尽快冷静下来,比前两天有很大进步,不由得暗自点点头。
老卞头听董浩说年纪跟女儿差不多,注意力被吸引了,这才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董浩,用纸巾擦着眼睛。尽管不再放声痛哭了,可依旧抽抽噎噎的不说话。
等了快十分钟,眼看不是事儿,表哥倒理解做警察的难处,操着一口乡下土话开始劝老卞头:“姨夫,警察同志问咱话呢,有啥儿你就跟警察同志说,哭也没啥用。等警察同志破了案,给小英报了仇,咱还得好好过日子不是?”
老卞头硬撑着抬起头来,用手擤了一把鼻涕,想要顺手甩在地板上,又反应过来这里是省城的宾馆,不是村里马路。他步履蹒跚着,走进了洗手间,洗了手又洗了脸,才又重新回来窝在沙发上,半抬着头,眼睛望着床单,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小英过了年就来了省城,跟她刚毕业那两年差不多,平时也没咋联系,就是说这边工作忙。要说最近一次联系,应该是前俩礼拜吧?她给俺们村王亮家打了个电话,捎话给俺们家里,说一切都好,不用惦记。”
老郭问道:“那有没有特别的提到什么事情什么人呢?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话?”
老卞头抬头看看天花板,眨巴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用力摇摇头说道:“没有啥特别的,话是王梅传给俺家的,不是俺们接的电话。”
“王梅是什么人。”老郭问道。
“王梅是啥人?”老卞头一时卡住了话头,好象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简单却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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