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站起:“我觉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说清楚。”曹操吹胡子,这个长子不知道怎么的养成了张口说好的毛病,就连当父母的听他嘴里吐出“好”字都发虚。
曹昂笑得一脸无害:“我们八个兄弟姊妹,不能除了承祀者全都养成白吃国家的废物吧。总归他们是要各自有一份成就的,如今就严防死守不让他们与二叔亲近,将来入学了,交友了,理事了,岂不是要让人夜不能寐了?”
“大公子此言差矣。”程昱说,“诸公子各有建树归各有建树,但有建树到了仲华公这样能与日月争辉的地步,是不能不让人担忧的。”
曹昂拍拍手,说出来的话越发骇人:“先生们知道的事情,二叔自然是比谁都清楚。以二叔的为人,即便是过继了某个弟妹,只怕大部分的产业还是要留给父亲的继承人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就差当面谈遗产分配了。曹操生气了:“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二叔还活得好好的呢!”
曹昂闭嘴回座,一脸无辜。这是您让我说的啊。
曹操看懂了他的眼神,越发气结,是丁夫人及时张口,打断了曹操的怒气。“阿丕曾在仲华处住了月余,很是融洽;阿冲算学墨工的天赋是最好的,能够继承二郎的学问;阿植开口早,看着也是个聪明孩子;论起贴心乖顺,阿节无人能比;但若是选阿彰也是合理的,阿彰直率好武,将来必定不是先生们所担忧的心思诡谲之辈。”
丁夫人朝曹操笑了笑:“这么看来,我们家的几个孩子各有各的优点。哪怕是最大的孙郎与阿榛夫妇,让他们将仲华接到庐江去奉养,也不会不答应。”
“那是自然。”孙策精神一震,拍着胸脯保证道,“庐江山清水秀,二叔喜欢的稻米、竹笋与鳜鱼,四季常有。彭泽烟波浩渺,水天相接,与大野泽相比别有一番朦胧好风光……”
毛脚女婿嘴上跑马一样,几乎是把毕生的文采都拿出来了,惹得阿榛不停拿手指戳他。“你差不多停了啊,别露馅。”
孙小策不服:“我也是读过《诗经》的。”
曹操哈哈大笑,方才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谋士们彼此间交换了几个眼神。目前曹家最有分量的,还是羽翼已丰的大公子一脉,这就很稳了,只求头上两个不要犯浑。
曹操像是没有听到众人心声似的,仍然没打消让阿生收养一个的念头。他拉着妹妹的手,轻声说:“阿生,咱们只谈家事。我也是见你伤了两次心的:沓氏那回,是我年轻气盛处事不周,连累了你;陛下四面楚歌,明qiang易躲暗箭难防,这也是天命。我思来想去,大约因为都不是自家的孩子,牵连太广所致。如今我子嗣不算少,过继一两个给无子的兄弟也是应当的。便是夭折的四弟,将来也得有人继承香火。”
阿生抱着温暖的酒盏。“阿兄和阿姊一片好意。然而……”她叹息一声,“阿昂姊弟三个已经成人,暂且不说,剩余几个小的——将竹竹抱过来。”
话一出,环夫人就满脸焦急,而卞夫人则是掩不住的失落。
曹节被乳母抱到二叔跟前,就“咯咯”笑了。她年纪尚小,穿得是相对简单的短衣和小裙子,粉嫩粉嫩的棉布衬得她玉雪可爱。
阿生张开双臂,小丫头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扑进她怀里。“阿父,凶凶。”
曹操:……
“阿父凶凶,那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竹竹给二叔当女儿好不好?”
小姑娘惊呆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那阿母和母亲呢?”
“竹竹给二叔当女儿了,那母亲就不是母亲了,是大伯母;阿母就不能当阿母了,要叫环夫人;阿父……”
“不要不要。”阿生的话还没用说完,小丫头就哭了,呜呜咽咽地把头埋在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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