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整体冲击力便下降很多,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前排盾兵长枪兵的损失。
冲锋的骑兵阵型散开,由纵列变成横列,减中箭范围。
不断有大冶骑兵被射落马下,也有战马被射中将骑士掀翻在地,落地的骑兵在大规模的冲锋中几无生还可能,有些骑士早已死亡,手里却还缠着缰绳,被奔马拖在地上,带着一路的血线冲向丰军。
“平射!”
弓箭手改变射击方式,几乎不用瞄准,此时也无法瞄准,只需要将箭壶里的箭向来袭的骑兵倾泻覆盖就行,但羽箭对冲锋在最前的重骑兵效果着实有限。
每一名弓箭手的手指、胳膊都在剧烈的颤抖,不停的张弓拉弦,不少兵士的手指被震动的牛筋弦割得稀烂,但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次又一次麻木地执行者命令。
最前排的重骑兵已经与刀盾兵、长枪兵相接,轻骑兵迂回至丰军两侧收割步卒的生命。轻骑兵的速度一旦提起来,对寻常步卒而言,是一边倒的屠杀。
实际上,惯经战事的重骑,都会有意识的将骑士阵亡无人驾驭的战马逼入冲阵的中心,最先接战的骑兵完全靠速度和血肉撞开对方的防守,为后方的骑兵开辟一条可以持续冲锋的血路。战马嘶鸣着撞上圆圆的木盾,血肉与木盾一起裂开,匍然倒下,有些受伤不重的战马挣扎着想站起来,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喷射而出的马血混着木盾的碎片、人体的残肢、断裂的枪甲,绘制出狰狞的人间地狱图案。
“顶住!顶住!”,第一层防御在瞬间的冲撞中七零八落,幸存的盾兵门跪在地上,死死地用肩膀抵住单薄的木盾。一名盾兵伍长看见第一层出现豁口,一边大喊指挥袍泽顶住冲锋,一边奋不顾身的手持铁盾顶了上去,瞬间就像风中飘落的树叶,被奔驰的战马撞上半空。
鲜血粘着尘土,慢慢的汇成溪,向低处汇集,被马蹄和制式军履带起,踩在地上如点点碎梅,血腥而又妖艳。太阳似是不愿意目睹这番惨像,悄悄钻进乌云里,像受惊的孩子蒙住双眼。
战局一时胶着,秦康意笔直地立在战车上,嗓子已经喊哑了,远方传来战斗的声音,估计是陈传志突围试图与秦康意汇合,但与大冶存在巨大的军力差距,被堵在黑虎关出不来。
最后一批预备队也派了上去,秦康意的部队暂时还没有出现溃逃的迹象,有些新兵第一次上战场,被战场的惨状吓坏了抱头鼠窜,被督战队一刀砍了,两军交锋,只要将士用命、阵型不乱,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胜利。
无论秦康意多么渴望胜利,多么想将草原人赶出巨象山,但草原人轻骑兵的优势太明显了。前军成功拖住草原人的重骑,将重骑兵陷入包围之中,逼得重骑兵与刀兵、枪兵白刃战,但左右两侧的步卒伤亡过半,几乎没有完整的建制,草原骑兵像削面皮一样,削完一层后控马疾走,待马速上来继续回来杀一波,如浪花般一层一层的冲垮滩涂上的砂石,现在丰国的士兵们完全靠一腔孤勇支撑着,两翼的溃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秦康意安排旗官下令将后方的粮草辎重转移,否则撤军之后收拢溃军时连饭都吃不上,更谈不上反击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粮草无虞,待后勤部队撤入安全区域,必须鸣金收兵了,再不收兵大规模逃兵出现时只会被轻骑军撵着屁股杀。
远远看见辎重营平安转移的号箭,秦康意立刻下达收兵将令,对将军来说,一场战役的成败并不算什么,要实现战略意图、确保预期战果才是最重要的。大冶骑兵善冲杀,正面攻城的能力欠缺,只要拖住了大冶骑兵,减轻黑虎关压力,继续等待军部派遣的后续援兵,就算是完成了任务。秦康意心里清楚,现在只能以时间换空间,把大冶王钉在黑虎山,才能让这些草原蛮子付出侵略的代价。
本该传令收兵的旗官忽然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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