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到了似乎在陕北清闲时晒太阳的日子。
无所事事地消磨时光,难免觉得时间会走得很慢,甚至比慢腾腾移动的人流还要慢。
离三在墙头蹲了有半个小时,但老板迟迟没有来,所幸杂货店老板心肠热,递给他自己烧的凉白开,不收钱。
又过了三分钟,人在他的眼前走了一拨,他没有接着傻等,从打着补丁的书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翻开认真地扫视上面密密麻麻的概念、关系图。
忽而,离三鼻间嗅到一股微弱的酸臭味,抬头正视前方,人潮中依稀可见一大一小俩个人。
“……额孩子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行行好,给俩钱吧,让孩子能买点吃点……”
无论大人还是小孩,皆是蓬头垢发,邋遢肮脏,一身衣服破烂不堪。
大人面容削瘦,形容枯槁,一双眼睛似乎被饥饿折磨得茫然浑噩,他的一只袖口是空的,唯一的一只手死死攥住一侧咬着衣服、眼中无光的小孩。女孩脸上没有红艳艳,而是脏兮兮的,她被大人按在地上跟他一样向路边穿行的行人跪着乞讨。
叮当叮当!
摆在他们前面半米远的破烂油漆空桶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硬币掉落的声音。
“谢谢,谢谢。”大人毫不吝啬地冲伸手给钱的各位磕头,头邦邦地在水泥地上敲着。
跟女孩年纪相仿的一个穿背带裤的男孩,从他母亲手里要了五块钱扔了进去,接着满脸天真地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说话,她会做的只是眨着眼睛磕头,既感觉不到自卑,也察觉不到屈辱,懵懵懂懂也向男孩磕着响头。
“原来是哑巴,真没劲!”
男孩嘟哝了一句,转身跑回到母亲身边,牵着她的手,昂起下巴显露可爱状,“妈,你看我做得对不对?”
男孩固然得到的是母亲满口的夸赞表扬,相反女孩,她会从她父亲那儿得到什么?
是贫穷的仰视,间或尊严的俯视?
同样是祖国的花朵,就算品种各异,将来绽放的花瓣五颜六色,可至少,能否栽种培育的土壤力求一致?
是,我是贫穷,我是悲哀,可我也是那祖祖辈辈痛苦的希望,难道却一点儿发芽的可能也要扼杀!
离三看着那女孩,便想起了曾经一日三餐只有一个馒头的自己。
他摸了摸口袋,五一的时候,工地里特意发放了一次工资,只要工作一个月以后,都能领到半个月的工钱。他兜里揣着其中的一百,从中摸出四张五块,走到杂货店跟老板说:“老板,来两个面包。”
老板看出离三的用意,他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好心劝他:“小伙子,你要给他买面包就行啦,千万别给钱。他们这种我见得多了,都是骗子。那个小孩我估计不是他亲生的,是他拿来博同情的,这样一天可能挣不少。兴许一个月下来,比我赚得还多。”
离三笑了笑,径自走到油漆桶旁,里面已经有一些硬币纸币,面额不等,他蹲下身把买面包剩下的十八块全放进里面,然后伸出手,打算把面包递到小女孩手里。
乞丐忙拦住了离三,低三下气说:“孩子手脏,别把你碰脏了。”说着,他从离三手里把面包接过,噙着泪把面包撕扯成小块,慢慢地交到小女孩那沾满淤泥的手上,同时叮嘱说:“慢点吃,小心噎着。”
小女孩一开始被吓得跪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鸵鸟。当她一见递来的碎面包,她立马塞进嘴里,脸腮鼓囊囊,咀嚼着说:“谢……谢谢。”
离三不多嘴说什么,不管大人是不是真乞丐,也不管他是不是真记挂孩子,离三自求心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回到书店门口,原来的位置赫然站着一名老人,他头发雪白,看上去年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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