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两天了,都是早上天刚蒙蒙亮,厚厚的晨雾还凝聚在空中不肯散去,起床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分秒不差,扰人清梦。
正是年少梦长时,钟声便透过重重的雾霾破入耳膜,像是催魂一样,厚厚的眼皮艰难困苦的挣扎了一下,没法睁开,翻过身,想继续眯一会儿,缓一缓再起来。
脑子在半睡半醒之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以为自己依旧还是在梦里舒适的大床上,鸟儿在欢叫,清晨的阳光照耀着窗台,静谧而安详。
画面忽的一转,想起了这里是学校,想起了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要进行军训,心里一惊,“嗖”的坐了起来。
看着旁边架床上还在呼呼大睡的蒙卓丽,扯开蚊帐,摇了摇她的胳膊:
“快起床,今天军训第一天,迟到了要挨罚的。”
阿蒙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人就清醒三分。
“完蛋了,要迟到了。”
急急忙忙的去扯她的衣服套在身上,又滑溜的下了床,急急忙忙的冲出去洗漱。
走廊外面,已经挤满了人,等水的,刷牙的,洗脸的,哗啦啦呯嗙嗙的乱糟糟的一团,把清晨的静谧与美好打破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我挤在队伍中,弯着腰刷着牙,眼睛还眯着,泡沫涂得一嘴都是,情绪极为低落,刚来时的兴奋新奇与期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感觉自己无意之间踏进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集中营里,为期三年,围墙之内各种限制各种管教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违反了就挨罚,还有无休止的训练学习与考试,各种博弈,赢者出线,输者淘汰。
没有硝烟的战场啊。
可怕的是,人还很多,两三千正在抽条长个的少年,为了梦想为了挤过那条独木桥而聚集在这里。
集中营里人太多,洗个脸要排队,上个厕所要排队,买个早餐还是要排队,各种排队至少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我和阿蒙是匆匆跑进食堂的,所有的人都挤在了那里,排着长长的队伍,队伍缓慢的向前挪动着,阿蒙烦躁的跺着脚,气鼓鼓的。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忍着性子,跟着队伍,知道发脾气也没用,耐心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慢慢磨出来的。
等到终于轮到我们的时候,别人就已经吃饱了,刚买好了一碗米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集中的哨声的就非常准时的吹响了,凌冽而嘹亮。
我们慌慌的把米粥倒进嘴里,幸亏是米粥,还是熬得稀烂的,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分钟内咽得下去。
丢了饭盘,就随着人流往操场上跑。
操场就在学校的门口外面,是一大片平整的绿茵草地,高大的桉树就屹立在操场边上,再过去便是广阔的稻田,视野非常的开阔。
早上初升的阳光透过浓浓的桉树叶子,斜斜的零碎的投影到草地上,初秋柔和的风儿轻轻的吹着,带来稻花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
夏日的暑气还未散去,清晨的和风自是无比的舒服,半是轻抚半醉人。
我眯缝着眼睛迎着漏下来的阳光,还带着稚气的脸庞焕发着青春蓬勃的光芒,年轻的心仿佛越过遥远的时空,望向未知的地方。
阿蒙用手肘碰了碰我,我收回视线,看见几个年轻的教官,穿着绿军装,脚步整齐划一的向我们走来。
兵哥哥满是英气棱角分明的脸,带着威严,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
“哇,太帅了。”
女生们都低声的嘟哝着。我们就是从山坳老林里出来的一群泥猴子,浑身散发着的只有大地泥土的气息,视野所及之处尽是乡下粗鄙之人,何时见过此等人物,一见之下自然是极为倾慕。
许是他们自身带来的气场,有着某种威压,原来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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