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剑台上,稚气未脱的少年何师安所说的一番豪言壮语,在众人看来却是大言不惭。
在许多人眼里,何师安虽贵为掌门的亲传弟子,年仅十四岁,修为便已是达到了金丹初期的境界。放眼天下,这样的修炼天赋,绝对是凤毛麟角。
没有人会怀疑他将来的成就,但那是将来,而不是现在。
需知,如今何师安所出言挑衅的那人,飞雷洞首徒刑言,天赋和身份同样不逊色于少年。
论实力,刑言目前的修为境界已达金丹后期。且据说,已有即将突破的迹象。他的年纪,也仅仅是比何师安大了一轮而已。
论经验,刑言原先任职于卫道堂,是十二位督察使之一,好比是如今除魔堂的八大护法。即使转投到除魔堂,也是相当于平调而已。但何师安,三个月前方才加入到除魔堂,资历实属尚浅。
无论是实力、经验还是个人声望,刑言都胜过何师安这个乳臭小子。
相比之下,这小子竟放声质疑对方没资格坐那八大护法的交椅,何谈不是大言不惭?
当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多好话都是倒向刑言那边。偶尔有几句中立的话,也是在说何师安实在是太过年轻,欠缺火候。
面对突如其来的针对,刑言倒是表现出一脸淡然,沉默不语。目前以他的立场,实在不好说话,也不必说话,因为自然有人会替他开口。
“这何师安仗着自己是掌门亲传弟子,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可不是嘛!恃才傲物、怙恩恃宠,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话说这何师安,前段时间是因为冒犯了掌门,才受罚的吧!连掌门都敢不尊敬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把咱飞雷洞放在眼里吗?”
“才刚受完罚就又造次了,以前有徐师兄看着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放肆的吧!这徐师兄在天之灵,怕是不得安息喽!”
这些颇为刺耳的话语,皆是出自最靠近斗剑台的几名飞雷洞弟子口中,也都尽数被何师安听得。
何师安先是环顾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几名飞雷洞弟子身上。他猛然提起一股灵力,确保接下来他想要说的话,可以传遍整个雷洞坪。
“你们觉得我不配说出这样的话?当真可笑!我何师安,虽然才刚入除魔堂不久,但在三个月前的黑山战役里,我所斩杀的魔宫妖人,仅次于舍身殉道的前任除魔堂长老,徐惜年!”
一言既出,顿时鸦雀无声,何师安继续说道“我不敢说自己替蜀山立下汗马功劳,因为我只是做了身为除魔堂弟子,应该做的事。而这除魔堂护法一职,本就属于原有除魔堂弟子竞选的职位。”
何师安的气势骤然提升,“当日,大师兄弥留之际,亲口在我耳边说,希望我能替他重振除魔堂声威。今日,如果我何师安都没有资格,代表除魔堂出来竞选这个位置,你们谁有资格?”
话语一落,如同春雷绽放,雷霆万钧!乘此气势,何师安当即指着先前那几名嚼舌根的飞雷洞弟子,叱喝道“难道你们有资格吗?”
那几人低下了头,不敢做声。
继而,何师安又把矛头转向刑言,厉声道“你刑言想坐这个位置,我何师安不答应!但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在这斗剑台上,你我比试一番。”
“你赢了,日后我何师安在除魔堂,便唯你马首是瞻!替你冲锋陷阵!”
“倘若你输了,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刑言仍旧是保持着缄默,但他的脸色却是黑得发青。
站在两人之间的执事长老可就犯了难,他是很想要将何师安这个扰乱秩序、寻衅滋事的捣蛋鬼给赶下台的。可偏偏掌门宁玉楼就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个分寸就不好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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