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说着就去拉他。天行被他一拽,伤口剧痛,眼前发黑,说不出话。
王峰也看出不对劲了,说:“不对劲,李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说着过来借着月光看他的身上,没什么异样,忙扶着他看后背,月光下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两个幽暗的血洞,用手一摸,手上粘湿滑腻,是血。
两人这下是慌了,忙脱下衣服撕成条给他裹上。大林也明白了,急得跺脚:“唉,这李少爷也是,受了伤怎么不说,他们都跑得没影了!只有一匹马,这可怎么办!”
天行喃喃地说:“别管我了,你们快走!”说完就昏了过去。
大林使劲挠了挠头,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到前面的村子里去套个车来。”说着把秀儿又弄下马,翻身上马跑了。林子里剩下两个站着的,两个躺着的,在清冷的月色中等待着命运的未知。
还好,等来的不是日本兵,是大林赶着马车回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两个人抬上车,曲大勇赶着车,几个人心急火燎地往白山赶。
好容易到了山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里面大堂已成了灵堂,哭声一片。有人来报说:“李少爷回来了,可是受了重伤。李少爷的妹子也昏迷不醒,不知道是怎么了。”
玉英哭得眼睛都肿了,脑子也木了,片刻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天行曾经扑倒了自己。她站起来冲到外面,看到大车里躺着的天行,嘴唇发青,面色惨白,问道:“他伤在哪儿?”
曲大勇说:“李少爷后背中了两枪,得赶快找大夫治。晚了就来不及了!”
玉英明白了,心中又悔又恨。回到山寨后,她已经听鲍璞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天行让大家从于府秘道顺利逃出长春后,走了一路都没有遇到日本兵,想着日本兵一时还不会到这些偏远山村,到了高庙就决定住一宿,等等天行。谁知入夜不久,就突然遭到日本兵的袭击,元彪让潘玉真带着人突围,自己拖住敌人。潘玉真带着大家突围后,又带了些人返回去救元彪,谁知两人就此再没有赶上来。鲍璞从村子里弄了匹马,派人给山寨报信求救,于是玉英急急带着人下山营救,终究还是晚了。可是玉英情急之下错怪了天行,天行却为她挡了子弹。玉英明白了一切,却又眼看着天行命悬一线。
顺子c元魁c元英和一些逃出来的元家旧部听到信也赶过来,尤其是几个孩子,刚刚为失去双亲悲伤欲绝,现在看到亲如家人的天行也要死了,全都哇哇嚎哭起来。顺子几近崩溃,大哥c妹子都不醒人事,真是去死的心都有。
乱局几乎失控,还是老人关键时刻稳得住。老寨主潘雷大吼一声:“都别嚎了!人还没死呢!还不快去找大夫!”
二当家的说:“子弹打入腹中,只怕要洋人大夫才能取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突然说:“米家堡的老二不是留过洋吗,好像是当过洋大夫的。要不让他来看看。”于是赶紧派人去请。米家堡的人不敢不来,何况天行对他家的孙少爷还有救命之恩。
米家二少爷米禄看了伤势觉得很棘手,其一是自己多年没有碰过西医了,其二是这里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但这里也不是说理的地方,只好硬着头皮碰运气了。折腾得满头是汗之后,子弹是取出来了,米禄靠推断认为两颗子弹都没有打中重要的脏器,并且答应帮着去弄点消炎的西药来,其余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天行又看到了潘玉真,看得真真切切:她穿着丝绒的黑色旗袍,外面披着紫貂皮大氅,脖子上一串洁白的珍珠项链,头发漆黑,发行是时髦的大波浪,脸上带着自信而爽朗的笑意,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可是她的意思自己都懂,她是来道别的。她身后站着元彪,还是那样不拘小节c大大咧咧的样子,两个人没有动,但是却渐渐远去,天行伸手去抓,拼命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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