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玉英心里悲愤异常,跑到了灵堂,抚棺痛哭,又想起当初二姐是如何劝他选择天行,不禁懊悔不已。正哭着,外面天行进来了。
就在刚才,天行正在闭目打坐,有人隔着窗户递话,说:“李少爷,三小姐有事要见你,她在灵堂。”
等天行出来,那人已经不见了。天行有些疑惑,最近关于他和玉英的流言蜚语也听了不少,本应该避嫌的,可是,总归心里担心玉英,何况是在灵堂见面,是不是有重要的话说。天行犹豫了片刻,心想只要心胸磊落,无需畏首畏尾,便来到了灵堂。还在屋外,天行就听到里面哭声极其悲切,简直是撕心裂肺,天行赶忙走进来,看到玉英头发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扶着棺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不由得一痛,走过去,轻声说:“玉英姐,别哭坏了身子。大当家的能听到,他在天之灵也不安啊!”
玉英听到是天行的声音,心里五味俱全,止住哭泣,用手擦了泪,不敢抬头,低着头说:“天晚了,我该回去了。”说完就走。
天行忙问:“玉英姐,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是什么事?”
玉英心里乱得很,也没细想,只是说:“没什么事,我回去了。”边说边走,刚到门口,迎面碰上背着手,脸色铁青的宋庭章,玉英想从他身旁走过去,哪成想宋庭章移步挡住了她,狰狞地说:“潘玉英,你够胆色啊!竟然在你亲爹的灵堂来会你的情郎,你也不怕”,话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宋庭章不由得退了一步。
潘玉英不想当着李天行和他争执,刚想迈步出去,突然宋庭章背着的手握着手枪,出手对着玉英腹部就是一枪,玉英扶住门框,盯着宋庭章,宋庭章抬手又要打她身后的天行,天行的飞镖却已经射到面前,同时玉英不顾一切地用身体去挡枪口,一声惨叫,一声枪响,飞镖插入了宋庭章的右眼,而玉英也中枪向后倒下,随即第二枚飞镖切入了宋庭章的手腕,枪掉了,天行从后面接住玉英,玉英的左胸和腹部鲜血喷涌。天行急忙点了穴道缓解血液的流速,大声叫人。
玉英躺在天行的怀中,此时天上的一轮圆月皎洁而明亮,她看着月亮说:“别叫人,我想静静地和你待着,今生我错过了你,至少能死在你的怀里,我也不遗憾了!”
天行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着,含着泪说:“我不该来,都是我的错!我不来,你就不会有事,对不起!对不起!玉英,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还有个儿子,他不能没有母亲!我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玉英释然地笑了,看着天行说:“没有对错,这是命。天行,还记得你说的话吗?那天,我逼你学枪,可是你却说‘如果有一个地方,大家都没有枪,只是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需要打打杀杀的,你还会喜欢枪吗?’,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好像,就是你现在,在我耳边说的一样,一字不差。天行,我好想到,这个地方,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愿意。“
天行的泪一滴滴落在了玉英的脸上,哽咽着说:“好,我带你去,没有刀,没有枪,平淡的就像是水一样,好不好?”
玉英看着天行,就像是那日他们在雪地里漫步,她顽皮地看着他,目光清纯如水,笑声清脆如铃,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天行将玉英紧紧搂在怀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要扯碎他的胸膛,他想狂喊,可是喊出来的是嘶哑的声音,就像是负伤垂死的野兽,做最后的哀鸣。月光冰冷,夜色幽暗,闻声而至的人们看着那生离死别的惨景,个个黯然神伤。
从前热热闹闹的大堂,停了父女两副棺木,一天之后,老夫人的棺木也摆在了里面,整个大堂阴风飒飒,白布飘飘,哭声阵阵,好像是地狱之门洞开。白天大伙都不敢靠近,夜晚也是尽可能不出门,雷公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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