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带着他在小路上慢慢走着。
苏断垂着眼,视线落在旁边的花丛上,从苏铮的角度,只能看见自己弟弟的脑袋顶,时不时慢慢地转动一下。
苏铮以为他在看花,但实际上苏断满脑子都是边上湿漉漉的花朵,和脚下干燥的青石小路。
苏断问系统:“秦知今天早上浇了花吗?”
系统回道:“浇了。”
苏断:“可是路上很干。”
系统道:“因为治愈目标一直很注意,没有让水撒到小路上,宿主要看视频回放吗?”
苏断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系统的提议,他说:“谢谢,不用了。”
系统忽然道:“请宿主注意,检测到治愈目标在距离宿主二十米处。”
此时苏铮正带着他走过一个转角,前面就是有着小溪和凉亭中苏断闻言抬起头来,转了一圈,在树木遮掩着的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发现了秦知的身影。
秦知站在一大丛错落枝叶间,正在直直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些苏断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没想到苏断会忽然发现自己在偷看,瞳孔微微缩了缩。
凭借着良好的视力,连秦知脸上落下的斑驳光痕,苏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秦知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套端正的马甲制服,虽然还是黑白色,但款式变得粗糙了一点,身上还沾着一些水迹和斑斑泥土,似乎有些狼狈。
他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平静地等待着秦知的应对。
在苏铮平静的注视中,秦知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忽视的威胁。
那种威胁不是对方刻意用力表现出来用来恫吓他的,因为苏铮的面部表情中丝毫没有愠怒或者轻蔑的表现。
——在双方身份如此天差地别的前提下,他的态度甚至能称得上和善。
那是一种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磨炼c已经浸润倒骨子里的威仪,只要稍微松一松筋骨,就会悄无声息地渗透出来。
像是在无声地c并且居高临下地对他展示着:看,我们不一样。
虽然感知到了对方的威胁性,但秦知就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幼兽,因为自身还太过稚嫩,在面对威胁的时候,除了警惕之外,也无法做出别的应对。
半晌,秦知动了动嘴唇,听到自己带着一丝干涩的回答:“是。”
苏铮用指节将咖啡杯往一旁推了推,没有在意他紧绷的姿态,泰然自若地睁眼说瞎话:“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关心一下自己员工的家庭情况。”
“有困难,都是可以通融的。”苏铮不急不缓地说。
秦知抿紧了唇角,说不出话来。
苏铮大概是戏瘾过够了,下一句就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诱饵:“看在你对断断尽心尽力的份上,你母亲的手术费,我们家帮你出了。”
“你也可以把工作放下,腾出时间去照顾令堂,毕竟术后恢复期还是很重要的。”
言下之意,就是好好照顾你妈,你也不用再来苏家上班了。
虽然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读到了这一层深意的一瞬间,秦知脑中还是轰鸣了一声,几乎是反射性地张口想要拒绝,苏家这种门第绝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进来的,要是失去了这一层仆人的身份,他去再哪找机会接近苏断?
门第c家世有无数条巨大的鸿沟横搁在他和苏断之间,如果失去了这一次机会,秦知不知道自己还能通过哪种方式走到他的小少爷身边。
对于刚刚明白了自己心意的秦知而言,这种结果无异于抽筋拔骨的酷刑。
但拒绝的话到了舌根,脑海中划过一丝清明,拒绝的话语又被秦知囫囵地吞了下去。
他没资格——
母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术日期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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