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下午。
等到日头将将落下的时候,苏铮看着面上带上了一丝疲惫的弟弟,将书合上,闲聊般地开口道:“之前在你身边的那个下人,他母亲要做手术,就辞了工作回去照顾母亲了,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孩子。”
母亲重病,身为唯一的儿子辞去工作去医院照料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
苏断的视线落在从落地窗中斜射进来的金黄阳光上,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着弟弟这幅平静到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的模样,苏铮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心中无端涌起了一股细微的慌乱。
好像有什么细节,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稍稍脱离了掌控。
如同往常一样,平静的一天很快过去,没有秦知在一旁忙前忙后c连他用个筷子都要担忧地盯着他看的第二天,似乎也可以适应。
第二天早上,苏断在系统的提醒下早早地醒来了。
系统说:“请宿主注意,治愈目标即将离开苏家。”
苏断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将窗帘撩起了一个缝,伸着脑袋往下看,想要找到秦知的身影。
只是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微微翻亮的天光,以及苍白天幕下还没有苏醒的风景,看不见一个人影。
系统提醒道:“治愈目标在门口,距离这里很远,肉眼是看不到的,宿主需要即时投影吗?”
苏断点点头,说:“好的,谢谢。”
秦知已经换下了苏家下人的那套黑白色马甲,穿着很简单的衬衫和长裤,他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正站在苏家高大的正门门口。
那是一扇带着一丝中世纪意味的铁栅栏雕花门,宽大到可以让三四辆车并排而过,门上的尖刺在早寒中沉默地耸立着,上面攀爬着只结出了小小花苞的粉蔷薇。
“少爷,”他仰起头,看向约莫是苏断卧室的方向,在带着一丝凛冽寒意的晨光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再见。”
趴在窗户前的苏断看着他的眼睛,也说:“再见。”
在说完那一句道别后,不等守在门口的保安催促,秦知就转身,顺着打开了一侧小门的大门走了出去。
在秦知走出苏家的那一刻,有一个声音在苏断脑海中响起——
怀中的少年身形清瘦,又带着一点儿尚未脱去稚气的柔软,大概是由于经常喝中药调养身体,所以有一股很淡的药草味。
下意识将人接住以后,想到这位小少爷的洁癖和传闻中的性格,秦知握在苏断胳膊上的手瞬间僵硬了。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想到,会不会因此惹恼了这位小少爷,要是被事后追究起来
因为兄长的针对,他现在在外面已经找不到工作了,现在的这一份工作虽然要放下脸面伺候人,但同时薪酬也非常丰厚,他很需要这一笔钱,去付母亲的医药费。
医院那边已经拖不了太久了况且还要尽快筹备手术费。
秦知抱着满身药香的小少爷,有些走神地想。
不过他也只走神了那么一瞬间,很快,怀中人苍白的面色和痛苦的表情就将他的全部注意力夺走,再也想不起别的顾虑。
一瞬间强烈的的痛感过后,苏断找回了一些对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他没有示意秦知将自己放开,而是抬起头,动了动嘴唇,艰难地组织语言道:“扶c扶我坐起来。”
秦知听到他的话,立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胳膊上用了点力气,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看着蜷缩地靠在椅子上,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c闭着眼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年,忍不住抿了抿唇。
虽然传言中这位小少爷脾气又坏又无常,可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着天生的优势,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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