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到寝殿后，颓废地躺在榻上。这时候很久不曾出现在他面前的皇后却来了，她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的皇上，她的夫君，敛去了眼里所有的情绪。

    “陛下这是打算要放弃了吗？”皇后径直走到皇帝身边。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皇上知道他这些年对她这个正妻就没有温柔以待过，他们的开始就是交易，直到后来孟家出事，让他们的关系更是达到了冰点，皇后这个时候来，自然不会是安慰他的。

    “陛下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夫妻，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的一切都和你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的。”皇后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情感。

    “你真的还当我们是夫妻？”皇帝不禁自嘲的一笑，在他无限风光的时候，她都没想过他们是夫妻，要相互扶持，现在这种情况下，却和他来谈什么夫妻，简直是笑话。

    “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在臣妾心里，陛下可是臣妾的天。”皇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把他当过夫君。

    “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明天明天我们就是阶下囚”皇上示意皇后坐到他身边去，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亲近过了，以至于皇后有些不适应，在皇上的再三示意下，她才坐了过去，皇上拉过她的手，发现那双手已不再白皙，而皇后的容颜也已衰老，想当年嫁给他的时候，她也是温婉丽人，风华正茂，可这些年

    “千漪，是朕这些年对不起你，没有成为你的依靠。”皇上此刻情真意切。或许人在落魄的时候才会去反省自己吧，皇帝现在想起这些年还真是对不起皇后，他对她冷淡也就算了，竟然连莫贵妃对她的不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皇后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后对他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态度？

    这是他们成亲这么多年来，皇上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皇后在听到他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有刹那的恍惚，这个名字有太多年没有人叫过了，突然间被叫出，她仿佛又回到了豆蔻年华，那个时候，也有个身份高贵的少年整天在她身边，“千漪，过些日子我就上门去提亲。”“千漪，我们要生一堆孩子。”“千漪”

    那时候她整日沉浸在幸福中，到处和别人炫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爱她，她期待着他来迎娶她，可是后来因为一件事都破碎了想到最后的结局皇后突然回到了现实里，拉着她手的是皇上，给她道歉的也是皇上，不是记忆中那个阳光的少年郎。

    “臣妾从来没有怨过陛下，臣妾知道，陛下胸怀大志，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皇后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好像刚刚的晃神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能如此想就好，朕记得，你最喜欢鸢尾花，可是这东西大多产自江浙一带，这些年朕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等明儿朕让人给你送进宫几株最好的”，皇上说完马上就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发号施令的天子了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还有机会，我们都能活着出去，朕亲自陪你去江南，去看鸢尾花。”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

    “皇上”皇后此刻是感动的，可瞬间她就恢复了理智，她知道皇上现在是穷途末路，所以对于一点点的关怀都心生感激，等他走出困境，他依然还是那个自私凉薄的成慕杰。

    “陛下真的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了吗？”皇后话锋一转，打破了刚刚营造的亲密和谐的氛围。

    “不然还能怎么样？军队哗变，不会有人来救援的，朕的那五万大军，已经损失过大半，最多只能撑到明天，明天过后，一切就该结束了”此刻的皇上反而异常的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皇后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回去休息吧，该来的总会来，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皇上闭上了眼，一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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