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它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五分像人，陈千秋本来是想说像的。

    可是这话临到嘴边，却止住了，因为她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问上这么一句，即使对方不是人。

    “为什么会这么说？”陈千秋顾左右而言他，“人要奔奔忙忙不能停歇，像你这样无拘无束的不好吗？”

    对方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为了不让头盖骨掉下来，他只能围着陈千秋一圈圈的走着。

    “你们人不就是这么走路的吗，你看看我，也可以做到。”

    它又问。

    “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特别像人吗？”它一边说着还路这两只兽爪似模似样的在陈千秋面前挥舞了两下。

    对方越问，陈千秋越不回答。

    “看来你确实很想知道我的回答，不过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露逢春为什么是你的报酬。”

    狭长的兽瞳玩味的眯起，“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这样问来问去，还有没有完。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必要知道。”陈千秋提着里面的红酒走了出来，顺手还把墙壁恢复原样，她打量着手上的酒，似乎对露逢春的事一点都不关心了的样子。

    她拿着酒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她走的很慢，那个顶着头盖骨的东西，有些焦急的跟在她身边。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它说，眼睛里已经带了急切，“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一家子惹上了什么咒，不知怎么就求到我这里来了，我觉得对方许出的条件还不错，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

    “就这样。”

    对方又问，“该我了吧，你快说，我这样像不像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陈千秋说，“你既然答应了露家解决咒术，不知道你做到了没有。”

    “当然做到了！你看她露逢春现在不就活的好好的。”它的声音突然尖细起来，“你快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想不想人！”

    陈千秋握着酒停了下来，因为一直都在垫着脚尖走，原本顶在那张怪异兽脸上的头盖骨，往下滑了一寸。

    它拼命提着脚尖仰着脸努力让那个头盖骨停在头上的位置。

    它每一次张嘴，头盖骨都岌岌可危，所以它尽量不说话，或者努力让自己张合嘴巴的弧度尽可能的小上一点。

    这就导致了即使心里焦急如焚，它说出的声音却要比寻常柔和上不少。

    这让眼前的庞然大物多了几分柔软，乍看上去甚至有种“可撸毛宠物”的错觉。

    但是错觉永远是错觉，陈千秋可没忘了露逢春那张衰老干瘪的脸。

    “你说露逢春是你的报酬，又说露家开出的条件不错，我听闻露逢春少年时期很是明艳不可方物，不仅人美，身上更是有仙家跟随，即使有父族庇佑，在这东三省也很是能够呼风唤雨，可是十几年后，她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猜……”

    陈千秋道，“露家惹上咒术师真，这咒术虽然随着时间一代代的递消，但是却导致露家子嗣凋零，到最后甚至只剩下一个露逢春。”

    “何为逢春，枯木重焕生机既为逢春，我是不知道你和露家的交易是什么，或许是你帮他们，他们把露逢春送给你……不对，露逢春充其量只是一个略有姿色的女人儿子，以你的能力，只要想要，怕是千百个也能找出来，所以你看重的根本不是她，而是她养在身上的仙家。”

    “你自身能力不够，又或者你受了重伤，所以只能吞食跟你差不多的同类续命维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踮起的脚尖停下，那只明黄的兽瞳里，阴冷的目光透过脸上的头盖骨，直视眼前的陈千秋。

    快要延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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