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并没有因为何邪的话而冷静下来,反而越想越惊恐,他指着何邪破口骂道:“你这个狗奴才,你让本王怎能不担心?东厂办事,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这是谋逆大案,只要魏阉有所怀疑,本王就死定了!”
何邪低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依然沉稳道:“殿下,以臣之见,魏阉应该是在犹豫,要不要拥立殿下上位,所以他尽管有所怀疑,却依然按兵不动,否则,只怕东厂的人早就包围王府了!”
信王一怔,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你说魏阉想拥立我?这怎么可能?他知道我对东林诸公之死是何等痛心,他还因为我在府中痛骂他而警告过我,他怎么可能会拥立我?”
何邪抬头,看着信王的眼睛:“殿下,因为皇上心中最好的继承人,就是殿下你呀,魏阉一切权势皆来自于皇上的宠信,他必须考虑到忤逆皇上的心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信王眼露恐惧,颤声道:“可是皇兄、皇兄他卧病在床,魏阉一手遮天,万一他软禁皇兄,行那谋逆之事,本王又有什么办法?”
何邪心中不屑,魏忠贤的滔天权势,给了所有人一种错觉,以为他十分强大。
但那只是皇帝要魏忠贤强大而已,皇帝若要让魏忠贤死,他的滔天权势会瞬间土崩瓦解,根本不堪一击。
信王惧怕魏忠贤到骨子里,在何邪看来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
魏忠贤敢造反吗?他根本不敢!也许他真会像信王所担忧的那样,瞒天过海另立新帝,但那一定是要在皇帝死后,皇帝但凡还能说话,魏忠贤就不敢这么做。
信王看不透这一点,被表面所迷惑,所以才对魏忠贤畏惧如虎。
哪怕信王入宫的当晚,也吓得不敢碰宫里的任何吃食,甚至不敢睡觉,战战兢兢穿着衣服,坐了一个晚上,生怕魏忠贤要害他。
可事实上呢?
信王登基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剪除魏忠贤在朝中的羽翼,而魏忠贤根本什么都不敢做。然后他轻飘飘一句话,魏忠贤就没有任何抵抗缴械投降,引颈就戮了。
阉党,就这么被轻飘飘地覆灭了。
崇祯皇帝多年后才意识到魏忠贤对他的重要性,明白了杀魏忠贤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可那时他已无力回天了。
何邪看着信王的眼睛,道:“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当务之急是让那魏阉彻底改变主意,拥立殿下,如果这样,殿下登基,将再无任何阻碍!”
信王终于冷静了些,他再次上前,抓住何邪的双臂,满脸恳求之色:“陆卿,本王应该怎么做?是要让本王去求他吗?”
何邪摇头:“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怎能去求那个阉贼?更何况魏阉态度并未明朗,殿下若贸然前去,岂不坐实了殿下罪名?那魏阉完全可以顺水推舟,直接将此事禀明皇上!”
信王又慌了起来:“那本王、本王该如何是好?”
“殿下不可出面,由臣去做试探!”何邪沉声道,“臣会拼尽全力去说服他支持殿下,若他答应也罢,不答应,臣便让那魏阉血溅三尺!”
“不妥不妥!”信王闻言忙摆手,“本王怎忍心让陆卿以身犯险?刺杀魏阉就算了。”
何邪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这个刻薄小王爷说这话根本不是担心何邪的安危,而是怕何邪刺杀失败,连累到他。
“殿下!”何邪正色抱拳,“若魏阉真不肯答应,此贼必会对殿下不利,所以必须除掉他!当然,臣会在杀他之前,先承担起谋刺皇上的一切罪名,绝不牵连到殿下,然后再跟那魏阉同归于尽!”
“这……”信王一怔,狐疑看着何邪,依旧摇头说不妥。
何邪保证再三,信王放松了许多,他拉着何邪的手,满脸悲痛道:“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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