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有一种萧条的美。古初晴拢了拢身上的黑色羽绒服,准备开车回家。关车门时,她目光不经意触到桥下滨江路,见那里一大早就围了一圈大爷大妈。
她明媚灿笑,真是一群有活力的老人,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起这么早。
古初晴驱车离开,浑然不知在她离开后,桥下滨江路上,一阵诡异江风突然吹起,一团浓郁阴煞在江面上打了一个旋,激起一波诡异浪花。
下了一夜的雨,路面上积起了许多水洼。回到镇上,古初晴先把小货轮开回家,停到院子里。
这院子是大伯还在世时建的,后来大伯去世,大伯母改嫁,就把房产证名字改成了她的,说不管如何,总归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古初晴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她爸妈虽早逝,但家里的亲戚对她都很不错。
爸妈过世后,大伯就把她接了过来,日子虽谈不上多好,家里气氛却很温馨,她没有一丝寄人篱下的感觉。
她在大伯家住了两年,大伯也生病走了,大伯母带着她和堂兄生活。等她十六岁能自己照顾自己,大伯母就改嫁去了外省。
好多人都说大伯母心狠,丢下她一个人。
古初晴却不这么认为,大伯过逝时,大伯母才四十多一点。后半辈子还长着,总不可能为了她这个夫家侄女,就耽搁自己幸福吧,能把她照顾到十六岁,已经是仁至义尽。
大伯母改嫁,大舅倒是回来接过她,她因自身原因不能离古宇镇太远,又因舅妈与表妹似乎不大喜欢她,就拒绝了。但大舅对她也很好,高中三年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大舅给她出的。
因为这事,舅妈没少和大舅闹。
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古初晴打电话给大舅,让他以后不要给她打钱过来。她担心再这么下去,舅妈会和大舅离婚。反正大学空闲时间多,她有时间上班挣钱。
大舅因为这,对她生了愧疚。他回了一趟古宇镇,和表舅谈了一下,就让她去学驾照。她拿到驾驶证后,一有假,就去表舅屠宰场送货。
大舅那年暑假是红着眼睛离开古宇镇的。
古初晴知道他疼她,她更不愿看他为难。
这样是最好的安排。
古初晴跳下车,从水槽边接了一根水管,把货箱里沾的猪血洗干净。
洗好车,她脱下羽绒服,上楼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后,从零钱盒里摸出几块钱硬币,踩着拖鞋去了隔壁早餐店。
古宇镇只是一个小镇,镇上的人几乎都认识。现在社会发展快,镇子虽小,但五脏六腑却齐全,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初晴下工了,今儿早上想吃点什么。”早餐店老板娘看见初晴进来,热呼地喊了她一声。
“一碗稀饭,两根油条。”古初晴朝老板娘笑了笑。
老板娘应了一声好,麻利地把古初晴点的早餐端上桌,完了,还给古初晴打了一小碟下饭的咸菜。
古初晴嘴巴甜,长得又漂亮,明眸皓齿,一双大大的眸子里,总是含着真诚的笑。那笑没有一丝虚意奉承,讨好的感觉,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让人一看,就觉得身心舒旷。这附近邻居,就没一个不喜欢她的。
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娘虽然孤苦伶仃,但性子却不懦弱,她自信,张扬,通身都带着青春朝气。
早餐店老板娘就很喜欢古初晴,每次古初晴过来吃早饭,她都会或多或少多打点给她。
“初晴,你早上出车,有没有看见江上的打捞船”老板娘一边忙着手上的事,一边和古初睛闲聊。
古初晴喝了一口稀饭,疑惑地问:“没看见,什么打捞船”
老板娘一听,话闸子打开,和古初晴说了起来:“刚才本地早间新闻报道,说昨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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